贾姬看了一眼王娡,笑道:“殿下发火可不是因为我吧,秋公公?” 秋来识趣地笑道:“都是因为奴才侍候不周还不成吗?” 贾姬笑道:“这么说,我可是替秋公公解围来了,你可怎么谢我?” 秋来笑道:“贾孺子就别拿奴才取笑了,奴才可拿什么谢您呢,殿下最近给您的赏赐还不够多不够好吗,奴才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这样的赏赐可没见着几回啊!” 说笑了一回,贾姬便也进去了。 太子正等得不耐烦,忽见舞池中升起袅袅青烟,一群舞姬披盔带甲踏着乐音列阵而来,一个个英姿飒爽,踢腿甩臂,整齐划一。 远远望去,烟雾飘渺之中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真如一队红妆上阵杀敌般震撼人心。 忽而,舞池中央白烟缕缕,乐声随之变得清泠,鼓点变得低沉,舞姬们迅速向两边散去,待浓雾渐收,一个美貌女子一身戎装舞剑而现。 太子坐在远处边喝酒边欣赏,已经重新置换过酒菜,秋来不敢再劝阻,只拿眼偷觑着太子,见他正眯缝着眼睛欣赏池中女子舞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些,嘴角便有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女子身段娇柔婉转,戎装之下杨柳细腰也不盈一握,却见她手中挥舞长剑十分有力,音乐忽快忽慢,她的舞动也忽快忽慢,双眸映着剑光熠熠生辉,真是好一个戎装舞人! 女子连环旋身,手中长剑左右手中交替,划处一道道剑圈,随着一曲终了,做了一个完美的收式,便笑盈盈走向太子。笑问:“殿下觉得臣妾舞得如何?” 太子哈哈大笑,一面鼓掌,一面道:“舞得好!舞得好!爱姬换过衣裳,快来陪孤喝上一碗。” 须臾,贾姬换过一身软烟纱衣,坐到太子身边,替太子斟满一碗酒,又替自己斟了一碗,举起酒碗向太子道:“臣妾敬殿下!” 太子一饮而尽,连说:“好酒!好酒!” 贾姬勉强喝了一口,便放下不喝,太子拿起酒碗送到她唇边,“这么好的酒,爱姬怎么不喝了?来,都喝下去!” 贾姬皱着眉头,有些气喘,笑道:“臣妾不胜酒力,还是殿下替臣妾喝了吧!” 太子笑道:“是你刚才说要敬孤的,现在却要孤替你喝,可不能这么耍赖,你要自己喝!” 说着便将酒往贾姬嘴里灌,贾姬无奈,仰着脖子,喝了几口,倒有一半的酒顺着她嘴角流了下去,呛得贾姬连连咳嗽。太子在一旁只哈哈大笑。 贾姬拭了拭嘴角,笑道:“臣妾都说了,臣妾不胜酒力,让殿下见笑了。” 太子笑道:“谁说你不胜酒力,你休想骗孤,孤的这些爱姬之中,只有你柔媚中最带英气,所以也只有你能跳出《剑阵舞》的味道来,你的性子里自带几分泼辣劲儿,喝起酒来那是不输男人的,来,再陪孤喝上一碗,孤亲自为你斟上!” 太子自己不喝,却又将酒送到贾姬唇边,哪里容得贾姬再说话,便已经被太子灌了下去。太子犹嫌不足,又给贾姬灌下一碗。 三碗下肚,贾姬已经脸现红晕,也更放得开了,遂斟了一碗酒送到太子嘴边,“殿下只让臣妾喝酒,臣妾都开始醉了,臣妾要敬殿下一碗,殿下得喝了这碗!” 太子就势喝了,醉意朦胧道:“美人你说,酒是不是好东西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就是酒了,喝了就是神仙了,是不是啊?” 贾姬道:“殿下说酒是好东西就是好东西,殿下喝了觉得是神仙,臣妾喝了却越发觉得悲伤呢!” 说着,忽然梨花带雨般哭起来,太子不解,忙问道:“美人何以如此伤心?” 贾姬流着泪哽咽道:“实在是这酒的味道,让臣妾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赵国,在赵国也有一种类似这样味道的酒,臣妾已经好多年没回过家乡了,喝到这样的酒便不觉思乡了,请殿下恕罪!” 太子道:“思念家乡何罪之有?有家乡可思念未尝不是一件幸福事,孤从小跟随父皇在代国长大的,童年的所有记忆都在那里了,孤也想念代国啊,真想回去看一看呢!” 贾姬道:“都是臣妾不好,惹得殿下也思念代国了,臣妾自罚一碗!” 说着,便喝了一碗酒。太子见了,甚是高兴,“美人家乡还有些什么人啊?” 贾姬道:“臣妾自幼便父母双亡,是叔父抚养大的,他老人家酷爱音乐舞蹈,便请了老师教臣妾学跳舞。 后来不成想叔父染了瘟疫去世了,婶婶要维持一家生计便将臣妾送往长安亲戚家做活计,谁知遇见了长公主,将臣妾调教一翻送进宫来,才得蒙殿下宠爱,为殿下生下彭祖和胜儿。 他们两兄弟时常问臣妾家乡的事,臣妾还想着什么侍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