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绿竹一面拿眼瞟着里间,一面笑道:“这还用说,这是长乐宫里最珍贵的梨树,全天下也不过一棵两棵的,一年统共也就结那么多,是专门预备给老太后享用的,老太后看我家孺子操劳寿宴十分辛苦,才赏了这么一小筐。 谁知我家孺子自己也舍不得多吃,让我送给各诸侯夫人们尝尝鲜儿。还特意嘱咐我,说与你家夫人一见如故,务必挑些大的送给孤宁夫人品尝。怎么,孤宁夫人这会儿不在吗?” 那婆子忙道:“夫人有些身体不适,在里间休息呢,老妇先代夫人谢过孺子,谢过老太后!” 其中一个婆子从丫头手里接过梨子,又笑道:“绿竹姑娘坐下吃碗茶?” 绿竹也不客气,坐下便道:“也好。走这一段路,也口渴了,听说你们吴国的茶都是上好的,我今日就叨扰了。” 果见有丫头斟上茶来,碧绿的茶汤仿佛上好的玉石般晶莹剔透,绿竹端起来喝了一口,赞道:“好茶!好茶!” 不等婆子开口说话,忽听外面有人大喊大叫,“不好!走水啦,走水啦!” 两个婆子也慌张起来,一个忙走到门口高声问道:“到底是哪里走水啦?” 便有女官进来,慌忙道:“火是从后房起来的,正连着孤宁夫人下榻的寝室,快请夫人出来到别处避一避吧!” 说着已吩咐几个女官进去请孤宁夫人,孤宁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跟她们出来,两个婆子便也要跟着走,那女官早拦道:“两位请留步,火是从这一带起来的,按照宫中规矩,还要请两位到内府录个证词。” 两个婆子急道:“这火又不是我们俩个放的,如何要把我们带到内府去?” 女官笑道:“谁也没说火就是两位放的,我们只是依照宫中规矩行事,别说是你们,就是……” 绿竹从后面不断用手指向自己,那女官反应甚快,忙道:“就是绿竹姑娘,刚巧路过这的,也要到内府去录口供。两位是想破坏宫中的规矩吗?” 两个婆子见她一口一个“依照宫中规矩”,知道反抗也是无济于事,便回头吩咐跟从的丫头,“好好照顾夫人,如有闪失,回来唯你们是问!” 丫头们见到她俩凌厉的眼神,早吓得瑟缩不已。 那女官轻笑道:“好糊涂的老妈妈,本官刚才不是说过了嘛,这里一干人等除了孤宁夫人和小王子,其他人都要到内府去录口供,孤宁夫人的安危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本官会吩咐人照顾得妥妥贴贴。几位赶紧请吧!” 婆子们无奈,百般不情愿地跟着去了。 孤宁夫人和小王子被带到了一个新的住处,一进门,就见到王娡端然坐在上座,几案上摆满了各种鲜果点心,还有上等的茶水。 王娡站起来一手拉过孤宁,一手拉过小王子刘好,便往席上让,孤宁坐了,小王子说什么也不肯坐,非要吵着出去玩,忽见绿竹从帘幕后面走出来,哄着刘好出去玩了。 孤宁乍然见到绿竹,便都明白了,说道:“刚才这场火,是姐姐派人放的吧?” 王娡笑道:“妹妹果然是个聪明人,如若不是这样,妹妹如何能请得姐姐来此品茶畅聊呢?姐姐先尝一尝这茶,看比吴国的如何?” 孤宁端起来,慢慢饮了一口,“给宫里进贡的茶自然是上好的,茶香清淡之中含着醇厚的味道,越品越有味。吴国的茶如何能与之相比呢?” 王娡笑道:“还是姐姐品得透彻,可这么容易分辨的事,偏偏有人觉得吴国的茶能盖得过皇宫里的茶,可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了。 正如姐姐所说,进献给皇宫里的茶是醇厚的味道,吴国的茶听说味道怪怪的,叫人品不出来是什么味儿?就好比姐姐的公公吴王,也让人捉摸不透是什么人呢?” 听到“吴王”两字,孤宁的头顶仿佛打了个焦雷,她的身子忽然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神也开始变得惊恐万分。 王娡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吴王他老人家不好吗?” 孤宁突然抱住自己,坐在那里打颤,“吴王,他……不,我不可以说,求求你,不要跟我提吴王,不要跟我提他……” 王娡走过去,贴近她道:“可吴王是你的公公啊,你是他的儿媳,又有什么不可以提的呢?” 孤宁紧张极了,颤着声音道:“不要,不要,不要提他,他是个畜生……” 王娡扶住她道:“他是你公公,怎么会是畜牲呢?” 孤宁身子忽然一激灵,似乎有什么疼痛难以忍受,不自觉要躲开王娡的手,王娡忙伸手挽起她的衣袖,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她洁白的手臂上满是人口咬过的一排排牙印,青紫淤肿,令人不忍触目。 孤宁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