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休要胡说!这些事岂是你能议论的,后宫有后宫的规矩,殿下也自有殿下的道理!” 一语未完,只听门口有人道:“绿竹这次可没胡说,你啊,这些事情从来都不肯跟孤开口,是该晋一晋你的位份了!” 如此熟悉亲切的声音,传入耳中如沐春风。王娡回头笑道:“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雨,殿下怎么还过来,看淋湿了又要发热,殿下又最不愿喝药的,可怎么好?” 太子已经走进里屋,揽过王娡,抱在怀中,笑道:“发热了,孤就可以天天赖在你的床榻上,不喝药又怕什么,你的按摩手法那么好,又会刮痧,又会艾灸,有你照顾着,比太医开的那些苦药汤强多了!” 王娡朝绿竹努努嘴,“殿下……” 太子不理会,用自己的鼻子蹭着王娡的鼻子,道:“孤才不管这些呢,你已经过了坐褥之期,今晚孤要……” 王娡柔声道:“殿下……” 再看时,绿竹早已经悄悄出去了。 殿下继续道:“今晚我们变个花样好不好?” 王娡羞涩道:“好好好,都依殿下还不行吗?” 太子道:“这可是你说的,都依着孤,孤要再晋一晋你的位份,你可不许不依。 孤知道你一向低调稳重,即使孤这么宠爱你,你也一点都不恃宠而骄,这固然好,但你为孤诞下了第一个女儿,按理说不晋位份也可以,但孤一定要晋你的位份,咱们先晋升到良娣好不好?” 王娡笑道:“殿下的美意臣妾心领了,只是这样怕坏了宫中规矩!” 太子道:“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你为孤诞下这么可爱的女儿,晋晋位份又如何不可?” 王娡道:“殿下如果执意要晋臣妾的位份,不如就先晋一级,等臣妾为殿下诞下男孩,那时再晋升就名正言顺了。” 太子瞅着她笑道:“好!孤也怕宠你太过,让你在宫中树敌太多,不利于你们母子平安,那咱们就先晋一级,就是孺子了!” 王娡欣慰地偎倚在太子怀中,柔柔地道:“殿下什么都为臣妾考虑好了,臣妾此时有殿下,就什么都够了,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服侍殿下,什么位份名分臣妾都可以不要!” 太子道:“别说孩子话了,宫中不比别处,位份名分是你的保护,你不虑这些,孤不能不为你虑这些。” 王娡更加感动,紧紧与太子相拥,仿佛是一个人。有太子这样护着,王娡觉得好安心,太子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将她母子紧紧罩在下面,不惧酷暑炎热,不惧刮风下雨。 不!有太子罩着,她感受不到风雨,这样的日子静谧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她既贪恋这样的时光,又惧怕这样的时光,贪恋是因它美好,惧怕是怕突然失去。 然而,上天还是厚待王娡,这样静谧美好的时光,一过就是七年。 这七年之中,太子依旧对王娡百般宠爱,为她遮风,为她挡雨,陪着女儿慢慢长大,陪着她慢慢变老。 继馨宁之后,王娡又为太子生了两个女儿,都是那么讨人喜欢,分别取名为馨安和馨淑。 说也奇怪,太子已经陆续有了八个儿子,却只有这三个女儿,都是王娡为他诞下的。 太子格外喜欢女儿,任她们淘气,任她们撒娇,任她们胡闹。 总之,只要女儿们高兴,那一切都好。 王娡无奈,只好扮演那个严厉的母亲,教女儿们识字,教女儿们礼仪,教女儿们做人做事的道理。 这不,馨宁又带着妹妹们淘气了,王娡将她们叫道跟前,板着脸训道:“说,是谁的鬼主意,将中行说的吊到树上去的? 他不过是个小太监,平日服侍你们妥妥贴贴,即使他有过错,自会有掌事监责罚,将他吊到树上去是何道理?说,是谁出的主意?” 三个小美人都低着头,没有一人回答。 中行说跪在地上,脸上满是伤痕,表情痛苦,凄凄道:“王孺子,都怪奴才不好,是奴才没有服侍好三位小主子,惹得小主子不高兴,都是奴才的错!” 说着,可怜巴巴哭了起来。馨宁瞅着哭泣的中行说,道:“哭!有什么好哭的,你曾经也是男儿身,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能有什么出息!” 中行说哭道:“奴才现在早不是男人了,就是个小太监,服侍好小主子就是奴才最大的出息!” 馨宁撇着嘴道:“谁稀罕你的服侍,瞧你那德性,不就是从树上摔下来了吗,又没摔死摔残,就跑来我娘亲这里告状,真不是东西,果然太监都是没根……” 没等馨宁说完,王娡早喝道:“住嘴!你堂堂大汉的皇孙女,满嘴污言秽语,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