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娡吐血,绿竹忙上去扶住,道:“采女,您怎么啦?” 王娡皱着眉头,“本宫突然心口疼,头也晕……” 太子忽见王娡手捂胸口,表情痛苦,便欲起身,秋来忙低声道:“殿下,祈福消灾舞还没跳完,不可离席,以免惹怒神灵,王采女那边,还是奴才先过去看看。” 太子焦急道:“也好,你快过去瞧瞧,看看王采女到底怎么了?速来向孤回禀!” 秋来忙去了。彼时太后、皇后等人也觉察出不对,都往这边扫了几眼。太子妃冷哼了一声,栗良娣却得意地笑了。 绿竹急得不得了,替王娡不住揉着胸口,连连道:“采女,您现在觉得怎么着了?您不要吓奴婢啊!” 王娡微微道:“不要惊动众人,本宫忍一忍就会好的。” 秋来已经过来问道:“王采女,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王娡道:“本宫没有大碍,没有大碍!” 秋来皱着眉头道:“哟,您脸白得都没有血色了,还说没大碍,太子殿下可担心着呢!” 王娡道:“不要惊动殿下,我……” 一语未了,太子已经飞奔过来扶住王娡,道:“还不快传太医!” 又道:“娡儿,不要怕!” 王娡低低道:“殿下,臣妾没事,您快归坐看舞吧,不要因为臣妾坏了冬至祈福消灾舞仪式!” 太后、皇后等也派人过来询问,道:“太后、皇后说这祈福消灾舞原本就装扮狰狞怪异,舞势猛烈,采女有孕在身,若是承受不住,就回去休息吧!” 王娡勉力道:“臣妾谢太后、皇后关心,臣妾不碍事的。” 大殿正中的舞蹈并未因王娡吐血而停住,而是越跳越猛烈!那师父张牙舞爪,舞姿越来越怪异,口中的祝祷之词也越来越听不清说些什么。 徒儿楚服却急得满脑子都是汗,不住说道:“师父,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否则会伤了你自己!” 那师父只是不听,自顾自跳着,扭着,就像恶魔附身一般! 看台上的众人只道她师徒二人正在祝祷作法,遂无人理会。 眼见着那边王娡越来越难受,她师父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再这样耗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际,楚然也顾不得许多,猛然窜到师父旁边,跳起和师父一样的舞姿,忽然从她口中喷出两团烈焰,释放着悠然的蓝光,就像她的两只放着蓝色光芒的眼睛。 两团火焰起先也是在空中不停旋转,继而一一飞过众人头顶,依旧从王娡头上略微站了一站,便回旋而来,慢慢被楚服吞入腹中。 这一变故众人也无暇理会,只是痴痴地观看。说也奇怪,自从这双蓝色火球从王娡头顶站了一站,她便觉得舒服了许多。 此时,太子坚持要将王娡送回寝殿,王娡执拗不过,只得依了。 且说那边楚服回吞烈火之后,她师父猛然像是受到什么力量拍打似的,突然身子一个趔趄,险些坐倒,好在她经验丰富,马上佯装醉舞,轻易也就糊弄过去了。 只是恨自己的徒儿,低声骂道:“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枉顾我养育你这么多年,传你一身本事,却没想到你祝由之术已远超于我,竟然坏了我的好事,真是个白眼狼!” 楚服一面舞蹈,一面低低哭诉:“师父,你的养育之恩重如山,徒儿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只是被你施蛊的那女人不是一般人,她隐然有贵气护体,我们不能耐她何的。 如果硬来,只会遭到天谴,反噬自己!徒儿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白白送了性命还不出手相救!” 那师父怒道:“我早就对你说过,干我们这一行的,大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我们是被世人嫌弃的一群人。 你以为师父当初愿意走上这条路吗?迟早你也会和我一样,你想挣脱却挣脱不了,这就是巫女的命!” 王娡躺在榻上已经昏迷了,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都是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太子极力追问,都道是:“怀孕之人身子弱,恐是被祝由之力吓到了。” 追问如何开药,也都没了主意。太子怒骂:“一群废物,真该杀了你们!” 众太子吓得跪地连连求饶,头都磕烂了。 忽然王娡悠悠醒转,喃喃道:“殿下,太医署有个张青生太医,他曾经治好过陛下的病,或许臣妾的病他能医好也未可知。” 说罢,又晕了过去。 太子忙着人去传张青生。 张青生一溜小跑来了,及至见了王娡,心中自是万分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