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收走之后,会试的第二场考试,策论,便接踵而来。 宋穆再次收到了一个纸卷,小心展开之后,看清楚了上面的策论题目。 “且论运河漕运之事。” 十分简短的一句话,宋穆当下看完,微微皱眉。 会试的策论,其实已经无限接近于各级官员现实之中处理的各种实际事情。 而且会试的策论,和殿试的策论有一定的联系,这等细致的询问,那么也说明到时候殿试策论,当是差不多的题目了。 宋穆不由的思考了一番,那到底是怎样的殿试题目,才能称得上是古今未有? 宋穆看着手中的卷子,此刻也是微微思索了起来,一如既往养成的习惯,宋穆首先对这个题目的背景进行了仔细的深挖。 漕运,本来指的是一种经济制度,包括河运和海运,但是与这里,却是列明了运河漕运。 那便是狭义上的漕运了。 那便是围绕着长江、黄河和大运河所组成的漕运之事。 运河的存在,成了沟通南北的存在,也令整个文朝有了不一样的面貌。 既然是论运河漕运之事,必然是要议论其利弊,除此之外,更多的还当是对于这些利弊仔细的分析以及对应的处理措施。 宋穆这一年多来的四处游历,尤其是一路向北,也多是仰仗了这漕运的便利,毕竟自己作为文朝文人的身份,也享受着其中的便利。 所以这一路上,宋穆也多与那些经营漕运之人交谈,无论是漕运官员,还是漕船之船工,亦或是那些渔民,码头小贩。 当初的初衷既是为了了解各处风土人情,也是为了给自己的《百姓诸事》添加一些东西。 所以这机缘巧合之下,却是正入自己怀中。 漕运本是古代极大的一个工程,这个工程让文朝南北连接紧密,也让文朝在这种特殊的年代,维系着南北两方的各种连接支持。 与此同时,漕运也养活了数百万的人口,沿途看去,无数人家,便是靠着这漕运生活。 至于其中利弊,于官于民,甚至于妖魔,宋穆心中也早就是有所明细。 所以说这文章,却是正中自己的下怀。 但宋穆转念一想,若是说只是去讲其中利弊,罗列解决措施,这般文章,作为会试策论,却仍是不够。 除了这个,自己还需要写出一些其他的方法。 只是这些方法,又当是些什么? 还有,这些方法便也只能解决漕运本身的一些问题,那对于整个漕运,乃至于漕运对于文朝来说的促进与拖累,又有什么能去解决的办法呢? 这一番思虑下来,宋穆此刻思潮活络,脑中的想法此刻层出不穷,倒也是觉得有了几分信心。 于是宋穆立刻开始在书上做草稿,想着三日下来,当能够打磨出一篇不错的策论文章。 这边宋穆已经开始为会试策论打草稿,那边贡院之中,此刻却是一片繁忙。 过往会试之中,阅卷多是在九日考试结束之后再做,偶尔也有主考官见到各种文星震动,便也及时提出几篇文章一观。 但是今日,贡院诸位大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急不可耐了。 昨晚引动的景象实在是骇人,更何况引动这异象的文章题目十分的特殊。 议论儒学之道的文章,这种写出儒学之道的真切文章,此刻就在这一堆卷子之中,由不得众人不激动。 甚至严甫此刻都站在桌前,看着面前堆叠的这些卷子。 “且先不做罢卷,只找那一份奇卷,立刻铺开看去!” 严甫这般说着,当下也甩袖上前,帮着整理卷子,小小院落之中,数个小吏将一叠叠的卷子搬入其中,然后到了那些贡院大人的手中,在这些人的手中缓缓铺开。 一个个此刻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往着上面看去,心中似乎也焦急万分。 “是不是这一份?” 一位大人当下说道,指着上面的句子缓缓的说了起来。 “古今大家以心立传,以行著言,所言万千之句,皆为人族将来……” 他这么读着,当下却是声音越来越小,不多时自己便微微摇头,神色带着几分慨然。 “这文章足以引动文星,但绝对达不到那种程度。” 众人便继续埋头寻找,但是这里的卷子足足有五千份,如何是顷刻便能够完成的。 期间还有人不断的举出一两篇文章,但读完之后却都是被严甫否定。 那些文章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