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此刻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动,而范太爷也是朝着宋穆细细诉说了一番由来。 “那还是我十七岁时,与族叔去过一次福建,在一次求雨诗会之上,我做了一首才气四斗诗,知府大人对我赞赏有加,就亲手写了这首诗送给了我。” 范太爷这般说着,神情却是有些顿挫。 “可惜我十六岁入秀才,这一辈子却是就此只做了个秀才,枉负了这位大人的厚望。” “我太老了,已经没力气催动这首进士原作诗词,如今你催动起来,或许能有举人一击的威力。” 范太爷动容的说着,此刻还有些激动,当下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而宋穆已经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纸张。 这如今白发苍苍的老者,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在那个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岁月之中,受到了别人的崇敬。 对方的一番话,仿佛穿越时空隧道,这一刻,宋穆仿佛看到了曾经无限荣光的宋家,无数的文人大吏,贯穿在整个文朝之中。 那一刻,血脉的涌动让宋穆心中愈发心潮澎湃。 身后,祠堂外再次传来那黄鼠狼妖吱吱的声音,孔宗已经朝着宋穆大声呼喊。 不同的声音此刻回荡在宋穆耳边,宋穆抬头仔细看了一眼坐在竹椅上的范太爷,当下恭恭敬敬的弯腰拱手。 “老先生,多谢您了。” 说完,宋穆摸了摸面前小女孩的头,然后笑着转身。 那一刻,文力从宋穆的手掌之中涌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灌注入那张苍黄的绢布之中。 下一刻,在范太爷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宋穆手中的绢布文纸,就像是终于被激活一般,无数的文气从四周聚拢而来,在宋穆的身边疯狂的涌动。 文气如狂风般席卷了整座祠堂,浓郁的文气将宋穆重重包裹。 此刻的宋穆,如同一个从文气之中踏浪归来的少年,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就是那范太爷此刻也是看着宋穆,脸上也带着无比惊诧的表情,愣神的喃喃自语道。 “这……这娃娃,究竟是什么来头?” 旁边一个秀才此刻扭头看着对方,当下也是神情肃穆的说道:“老人家,你或许不知道,这宋穆……” “可是来自我们石阳县传承最悠久的文脉,他是石阳宋家的第十七代长孙。” “石阳宋家?”范太爷听到这句话,此刻深陷皱纹之中的一双眸子之中满是神采,似乎又勾起了他心中的一份回忆。 “石阳宋家,可就是那位宋大人的血脉?” “老先生,您说的是?” “曾经的福州知府宋可第。就是他将那首诗赠与给了我,这位大人曾经说过,他是江南西道石阳县人士。”范太爷缓缓说着,那秀才面露了然。 “那便是了,石阳县的宋家文脉,只有这一条。” 此刻听闻,范太爷的脸上也是有几分动容,更是喃喃自语的说道。 “难怪,难怪,没想到这冥冥之中,我竟然能够与那位大人的后代子孙在这里见面。” “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此刻转身的宋穆只感觉自己体内的文力正在疯狂的涌动,仅仅是片刻,便觉得自己右手之中抓着的不是一张绢布。 而是一团烈火。 文力文气疯狂的朝着其中涌入,更像是风助火势,越烧越旺。 就连看到宋穆这般样子的孔宗,此刻都是不自觉的停下了动作,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着。 宋穆抬眼与对方对视,然后手握这团烈火,缓缓迈过了祠堂的门槛。 那吱吱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宋穆的念力文力同时涌动。 念力疯狂向着外面散溢,也朝着手中的文纸疯狂的灌入。 而就在那一刹那,甚至是在宋穆都没有察觉的时刻,宋穆怀中的那枚玉戒开始变得流光溢彩,而也就是在那一刻,那凶猛的念力似乎找到了方向,开始与文力一同涌入了这张枯黄的文纸之中。 宋穆每迈出一步,便觉得面前的天地突然开阔了几分,而身后的祠堂,已经急速远去。 瞬息间,异境已成! “一日清风来,扶木化金乌。” 宋穆轻轻的吟唱出这首诗词,这首进士原作诗词,此刻在血脉子弟的带动下,所焕发出来的强悍威力令人难以置信。 这就是被天下文人所追崇的境界。 父死子继,诗词千千万万代永流传! 天下诗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