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皱着眉很快松开。
小姑娘是在等她。
温杳走过去,季念看她反而要跑。
“季念。”
温杳叫住她。
在停车坪没什人,温杳快步追上去。
季念在她一靠近就往后退,头埋得低低的。
“怎了,她们欺负你了吗?”
“不……不是,”季念结结巴巴开,“对、对对不起,我不该连累你被三中的人盯上。”
“的、对不起。”
原来她看了三中的人找她麻烦。
温杳温声开,“不用道歉,她们找我不全是因为你。”
季念没开,头都不敢抬。
温杳瞥了四周,低声说,“这里没人,你别怕。”
季念一顿,慢慢把眼睛抬起来。
“你、你后别和我在一起,我怕、怕被人看。”
“我、我……”
季念眨了下眼,猛地把头低下去,温杳听很小声的抽泣声,“我不。”
这是温杳第一次这近距离地观察季念。
她身上穿着洗得发的校服,袖和裤脚都有磨损的痕迹,但是胜在干净,一双本来洁的平底鞋被端踩上了两个鞋印。
她个子比一般的生都要瘦弱,特别是站在温杳面前的时候,温杳本来就瘦,她比她更甚。
低着头的时候温杳都能看孩肩胛上凸出的两块骨头。
用骨瘦嶙峋来形容,有过之而不及。
头一次,温杳从心底生出一种力感。
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帮她的力感。
温杳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怎安慰她,季念抹了下脸,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我先走了。”后朝着黑黑的巷子里跑去。
-
一连几天,温杳都没在校门遇到季念。
或许不遇到也是事。
吃完饭,温杳和孟星买了奶茶慢悠悠沿着人行道走着。
今天晚上不用练琴,林照青去看望刚生小孩的阿姨,温杳顺便和孟星吃完饭再回去。
“哎你的奶绿喝吗,我尝尝你的。”
孟星就着她的吸管嘬了几。
甜而不腻有脆啵啵。
“不错,你试试我的。”
温杳和孟星交换了一杯,吸了几她的奶茶。
奶茶味太苦了,有股中药味,全糖都压不住的那种。
温杳抿了抿唇,回味了一下。
“苦。”
“我第一次喝鸳鸯奶茶,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就苦是这家人做得不。”孟星掩不住的嫌弃。
但却很中地评价了她这杯,“嗯,我下次也要喝你这杯。”
走出去一段路,孟星的车先来了。
温杳刚和她摆手道别,孟星看向她身后,唇角翘了下。
“啦,我放心了。”
“嗯?”
孟星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回头。”
说完,温杳愣了下回过头去。
陆京航书包懒散地斜挎在肩上朝她走来。
温杳再转身,孟星已经上了公交车走了。
温杳抿了抿唇,陆京航先开,“回家吗?”
“嗯,快要期末考了,今晚不练琴。”
公交车站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树,风刮过,树叶哗啦哗啦响,温杳看着被扫落下的树叶掉在陆京航的头顶。
而他全不察。
温杳叫了他一声,“陆京航。”
“嗯?”
“你头低点。”
“做什。”
温杳拉着他的袖子,温声,“你头发上有树叶。”
陆京航顿了下,动作缓慢地弯下腰。
两人身高差距大,即便是他弯腰,温杳也要垫着脚尖才能够得着。
摘下他头发上的树叶,温杳拍了拍手。
“了。”
陆京航挑了下眉,伸手摸了摸头顶。
“走吧。”
温杳不等车了,陆京航陪她走到下一个地铁站。
两人走后,躲在公交车站牌后面的两个男生鬼鬼祟祟露出脑袋。
“嘶,我怎觉得陆京航像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确切来说,是碰他的头。”
能摸大佬的头,那不是等同于在捋虎须吗?
谁敢去犯这个剑啊!
上一个碰他的头的恐怕已经被陆京航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