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那张和陆寄淮有些相似的脸上眉头紧锁着,满脸写着“看不上眼”四个大字。
对方说的是事实,但这件事是陆家人求着她做的,他们付钱,她给陆寄淮提供相应的算得上是情绪价值,她没觉得自己哪里该低人一等,于是淡定地点头,“是的。”
陆擎面无表情冷冰冰道:“我儿子擅自让集团发了那么一则结婚的声明,严重影响了陆氏利益和即将到来的联姻,他现在脑子有病,不清醒,但你应该不是那种脑子拎不清的女人吧?”
“陆擎你个老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些,给我闭嘴吧!”
温宜心首先听不下去,拿起手边的杯子就朝陆擎丢过去,并转头对初樱道:“还不快进去找寄淮!”
陆擎仿佛习惯,动作灵活接住杯子,怒视温宜心。
陆棠直接对初樱微笑着道:“走吧。”说完这话他就在前面带路。
初樱没理会陆擎的话,跟上了陆棠,只是余光看到陆擎又目光阴沉地朝她看了一眼。
上了二楼,陆棠才转头对初樱哂笑一声道:“让你看笑话了,寄淮刚和下面那位吵完架,差点打起来,一下子昏厥过去,医生刚走,他醒来了,情绪很差,麻烦你安抚他一下。”
初樱立刻紧张起来:“他恢复记忆了?”
“这倒是还没有,至少我看不出来。”陆棠想了想,这么说道。
初樱想了想刚才陆擎那态度,忍不住道:“那他知道自己失忆期间的记忆都是假的了?”
陆棠也猜出来她在想什么了,忙说道:“大概这父子两天生不对付,陆擎倒是没说他失忆后的记忆都是假的这事,倒也算知道不能太刺激他,但这‘知道’打了折扣,他跑过来跟他说让他离婚然后和楚家联姻一事,一下子激怒了寄淮。加上陆擎又扯到了宴成……宴成,是寄淮他哥,已经过世很久了,寄淮被刺激得太阳穴青筋凸起,就昏厥了。”
初樱不知道什么联姻的事,不过陆家也不会什么事都跟她说。
只是听到“联姻”两个字,她的心跳还是不可抑制地仿佛停跳了一拍。
陆棠看初樱不说话,又闲聊道:“你很担心寄淮恢复记忆?”
说不上很怕,就是不想。
初樱的本心是这样。
但这些隐秘的念头不方便说给别人听,她嘴里客观地说着:“恢复记忆对他身体好,对所有人都好。”
陆棠瞥了她一眼,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他走到一间房门外,抬了抬下巴,“他就在这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初樱就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的家具有种复古的昂贵,她一眼扫过去都怀疑架子上的青花瓷是古董,以至于虽然房间很宽敞,但往里走时,她走得小心翼翼。
陆寄淮背对着她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旁边的小几上摆着酒。
初樱安静地走过去,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衬得那双漂亮的眼睛越发漆黑冷幽,他手里端着一杯酒,听到声音便偏过头看过来,一看见是她,立刻就笑了,朝她荡漾地展开双手,低沉的声音还透出一种没化开的冷意,却已经很温柔,“担心我?”
“对啊,等了你半夜你都不回来。”
初樱拉长了语调,有些埋怨的语气,顺势坐到他腿上,她观察着他含笑的眼睛,或许是在心里判断这人有没有受刺激后恢复记忆。
但她实在看不出来,陆寄淮这人自从失忆后早就从高高在上的那捧雪变成了暖人潮热的春雨。
他一手还举着酒,另一手抱紧了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锁骨那儿。
“所以你在想我。”他低低笑了起来,带着些酒意。
初樱将他手里那半杯酒接了过来放在一边的小几上,“大半夜的,你喝什么酒呀,你这身体现在能喝酒吗?”
陆寄淮抬起脸看她,挑了挑眉,哼了一声,“我什么身体?”
初樱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偷偷哭过。
她有点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有点安慰性质的一个吻,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一些说不清楚的感情都放在了这个吻里。
陆寄淮这就不行了,手按住初樱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带着酒液的唇舌瞬间缠住了她的唇舌。
他的吻急切而猛烈,像是要宣泄什么感情,蓬勃而有力,亲得用力。
他的双臂也紧紧环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初樱能感觉到陆寄淮的情绪,他迫切地渴望着被爱,虽然被抱得很不舒服,但是她回抱住了他,生涩又努力地回应着他。
安静的房间里,有暧昧的声音。
初樱快吻吮着,快窒息的时候,陆寄淮才稍稍撤退一点,一下又一下啄吻着她的唇瓣,脸颊,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脖子里,又到锁骨最薄弱的地方,潮热又贪心。
他们的身体互相紧贴着,对方快速的心跳声都能清晰地感受得到。
“他想让我离婚,是在做梦。”
陆寄淮终于松开了初樱,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碰触着她的鼻尖,声音暗哑,又似乎是咬着牙说的。
初樱沉默了,心想,他们这婚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