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 赵鸢见秀嫔躲起来,目光扫过坐在座椅上的婉嫔。 “这是吹得什么风,竟把婉妹妹吹来了?” 婉嫔一脸诚惶诚恐,起身朝赵鸢行礼:“静姐姐安好。” 赵鸢没吭声,只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看她。 便是再迟钝,她也不觉得婉嫔来此会是安什么好心,秀嫔是个半大孩子,平日里更是无人拉拢,婉嫔在容雅身边,又怎会突然与秀嫔交好,只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秀嫔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来,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惊奇道:“绿筝姐姐,你怎么了?” 赵鸢掩嘴笑道:“婉嫔妹妹漂亮,我一时只顾着端详呢,尤其那根红宝石的簪子,格外衬她。” 秀嫔惊奇地抬头,见婉嫔的鬓发间,确实点缀着拇指大小的宝石,色红如血,一看便是上品。 “姐姐家中果真富足,还有这般贵重之物。” 这自然不是家中清贫的婉嫔会有的东西,而是容雅的赏赐,婉嫔心知不该戴,可一颗爱美之心,却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 她勉强笑了笑,讪讪地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了,改日再跟姐姐妹妹一起玩。” 赵鸢上前,亲切地挽着她的胳膊:“我送送你。” 两个女子言笑晏晏地从淑芳殿内出来,赵鸢笑道:“容妃姐姐最近可好。” 婉嫔道:“姐姐近来诸事繁忙,瞧着憔悴了些,不过日前她还想起过绿筝姐姐,还想哪日叫您去她那儿聊聊天,叙叙旧。” “若是容妃姐姐有请,那我们自然是要去的。”客套话说完,赵鸢才话锋一转道,“冷泉公公的旧伤也都好了,前日他还说起,多谢姐姐那日手下留情,若不然只怕有陛下在,也是无力回天的。” 婉嫔脸上的笑意僵硬,而后才点点头:“妹妹记下了,定转告容妃娘娘。” 离开淑芳殿,婉嫔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淡了下去,她面色苍白,匆匆返回未央宫,将方才所发生之事,告诉了容雅。 容雅算完了账,手里拥着一个汤婆子,听此冷笑道:“她是在提醒本宫,冷泉是皇上要保的人,叫本宫不要轻举妄动。一个小小的嫔,如此大胆,本宫若还叫她在这宫中安然无恙,还有何面目做这贵妃!” 婉嫔走后,赵鸢转身开始叮嘱烟柳:“容妃很快就会来对付咱们,这些日子需得小心谨慎,除了十分信任的宫人,其余粗使洒扫的宫女太监,皆不可入内屋。咱们屋里的衣食住行,也都要可靠的人经手。” 烟柳愣住了:“小姐您这是……” “咱们已得罪了容妃,不把她拉下马,如何在这后宫安宁。” 赵鸢说道,只是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容雅乃是容谦胞妹,容家在裴栾的朝堂上,很有些分量,把容雅拉下马,一来可以离间裴栾和容家的关系,二来也让赵鸢更容易在宫中行事。 后宫诸多女子,谋的不过是裴栾的青眼,而赵鸢要谋的,可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这之后,淑芳殿内平静了几日,婉嫔还是偶尔会来寻秀嫔弹琴,她来此处,向来是规规矩矩,来了便去秀嫔的房中,从不做惹人怀疑之事。 但越是如此,赵鸢便越觉得有些奇怪。 如此一直过了十日,容雅突然下了请帖,邀请诸妃到御花园吟诗赏花,流觞曲水。 这一遭是将后宫所有人都请到一处的,照例也邀请了裴栾。 “又要赏花?春日花朵,一日三遍的赏,朕都替你们腻了。” 殿内没人,裴栾毫不留情面,口气里都是嘲讽。 容雅面色难看的很,手指抓着衣襟,几乎要把布料都揉碎了。 “皇上说笑了,宫中日子苦闷,只好想些法子,带着姐妹们一起消磨时间罢了。” “本就说了,后宫不必这么多人。”裴栾的话戛然而止,他抬眸便瞧着容雅的眼角,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他蹙眉,把手中的朱砂笔扔到一旁。 “哭什么?” 容雅脸上的笑容撑不住了,她擦干眼泪,一双眼睛愤愤地瞪着裴栾:“皇上难道便没有心吗?你还是我曾经认识的裴家二郎吗?” 大约是发现容雅终于不再装了,裴栾反倒自在了些。 “我自然不是曾经的裴家二郎,你也不是容家大小姐了。素文,你该明白的,自我成婚之后,便与你关系断绝。我纳你入后宫,是你执意如此,还用性命威逼容谦。你兄长有腿疾,每到梅雨季,都会疼的彻夜难眠。他下个月初三便要去南方督办赈灾事宜,你若还当自己是容家人,不若费心给他寻些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