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虽然得刘承旭所救,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变得立马和顺,秋君并不急于求成,她会在刘承旭偶尔过来用饭的时候下厨做几道小菜,之后会偶尔说说话。
这一日用完饭后,刘承旭却突然站起来,凑近她窗棂下的梳妆台上:“这些是什么?为何这些干枯的花和莲蓬这样插着。”
秋君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家时也不能出门子,我乳娘就带了一颗莲蓬和几朵荷花给我,我就细细保存下来,现把水揩干,再放在通风没有太阳的地方倒放着,等到冬天插到这样的觚里,就很好看了。”
“是吗?我只有用花做过花签。”
难得他和自己话多一些,秋君也把自己春日里在夹在书里的花,如今颜色未褪,姹紫嫣红的,拿出来给刘承旭看。
原来他们都是惜花之人,秋君忍不住感叹:“这些花原本是极其娇嫩的,不小心落在地上,被泥土和人踩踏,我实在是不忍,所以就捡起来了。”
秋君知道她现在依旧不能真的争宠,反而要以退为进,所以话说完,就道:“二爷,我现在准备练字了,你要不要出……”
“怎么,我不能看你写字吗?我好歹也是师从书法家章忳啊。”刘承旭抬了抬下巴。
秋君其实没正经学过写字,但是她会画画,所以她写字和描画一样,看起来写的不错,但完全没有任何笔锋笔触,简直就是用画画的法子写字。
不知怎么看的刘承旭很想笑,秋君立马捂住自己写的:“我知道我小女子写的不好,入不了您进士老爷的法眼。”
刘承旭忍不住技痒,就在纸上写了字,“写字最重要的是顿笔,这个字要这么写。”
要说傅秋君就是没人教,她是个很聪明的学生,方才刘承旭怎么教的,她很快就能够学着他的样子写一个字。
“是这样的吧?”秋君写完,忐忑的看着他。
刘承旭不知怎么,意识到自己的心一动,立马又打住了,只是淡淡的点头。
夜了,他虽然宿在这里,可是秋君怕尴尬,就赶紧道:“我困了,赶紧睡了。”似乎生怕发生什么,这下让刘承旭反而也平静了。
从这一夜之后,刘承旭多往丁姨娘那里去,秋君也不大在意,就是在婆母面前也难得周全。她做的针线活很好,针脚又密又绵,花样子也比旁人的更好看,刘太夫人很是喜欢。
“如今你大嫂在南京,你在我身边侍奉,只你是二爷的妻子,不止要侍奉我。”刘太夫人意有所指。
秋君听懂刘太夫人的话,也只是笑笑,并不辩解许多。因为她发现了,苏姨娘虽然有子傍身,并非她很受宠,而是她很容易受孕,丁姨娘那里似乎也不是很投契,只是丈夫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如果刘承旭真的只是一心一意爱姐姐,就不可能会有苏姨娘接连生育,和丁姨娘进门,喜欢一个人至少也能做到唯一。
而现在刘承旭感怀的多半是大姐姐英年早逝,以及一双儿女夭亡,多半是愧疚难
过。
想通了这一点,秋君松了一口气。她当然很同情大姐姐,但实际上也不是刘承旭送她去死,反而是让她活下去,把唯一的生路给她了。
是日,下起了鹅毛大雪,秋君带着丹红和丹青在房里吃着热茶赏雪。
丹红欢喜道:“二太太,去年我们在傅家的时候,炭火都不足,那些炭还特别呛人。今年都用上银丝炭了,还有您身上的大氅披风小袄,都比在傅家好。”
“好了,别让人听了笑话。”秋君喝止。
的确,以前在傅家衣食不缺,但也不算好,比起嫡姐随手五两两银子在冬日吃一罐糖渍樱桃,秋君素来都只吃大锅饭,有什么吃什么,甚至时常吃的饭都只是勉强温热。
现下她还有小厨房,月例银子一个月五两,衣裳还有公中置办,她才进门刘太夫人就做了十二套冬衣。
外面有人进来:“二太太,汤熬好了。”
秋君见是参汤,一饮而尽,喝了参汤身体暖和极了。丹青把空碗接过来,又道:“太太,也不能总如此啊。”
“不会的,这种情况不会很久的。”秋君笑道。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对策,隔了一日,秋君刻意打扮了一下,看着茫茫大雪,踏出屋子里,独自赏梅花,回来当晚就发高热。
原本还在丁姨娘屋子里的他听到了这个消息,立马站起来,匆匆的走了。
丁姨娘身边的清风急道:“这些日子二爷常来您这儿,怎么现在就去太太那儿了,她有什么啊,生的病弱的很,一看一个病西施的样子。”
丁姨娘摇头:“好了,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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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憋的很热,秋君咳嗽了几声:“我没事儿,你们真的不必请大夫来,不要兴师动众。若是被人知道了,我怎么办?”
“你这般倔强,怎么不看大夫呢?这样对身子不好。”刘承旭很着急。
秋君一见刘承旭进来,赶紧起身要行礼,被他按下,她就不好意思道:“妾身不过是拨雪寻春,烧灯续昼罢了,因为吸了一口冷气,真的无事的。”
她一直求着刘承旭别找大夫,还好刘承旭精通岐黄之术,摸了一下她的脉搏,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