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夫妻俩忙碌了一晚上,依旧精力充沛,‘血娃娃’给身体带来的改变很全面,包括精气神。 互相腻歪了会儿,陈铭将沉落虞抱回床上,自己则是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你不睡会吗?”女人用纸擦了擦身子,小声问道。 “出发前,我得把鱼饵弄出来。” “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等路开通了,回来很方便,你也能经常过去...” ... 赶到食堂厨房,灶台边放了一大盆野猪血,猪下水被剁成碎末掺在盆里,漏了尖,旁边还有一盆活了水的白面,这些是他昨晚安排马桂娟准备的。 没等靠近,腥味直冲脑门,实在遭不住,扯了快麻布围在口鼻间,开始处理饵料。 方法很简单,主料味道本身就足够浓烈,只要把面活进去,起到固定效果就可以。 等到把饵料处理妥帖,已经八点多,食堂外响起村民聊天的声音,早工期,大家准备在食堂吃早餐,刚靠近门口,一个个又掩着口鼻跑了,还以为自己进了茅房。 一早上,愣是没人去食堂吃饭,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沉落虞没办法,让马桂娟在自家木屋里,煮了些粥,送到学堂。 陈铭把领地内的事宜安排完,带着王勐先行出发了。 工程队剩下的人员,登上老王的重装履带车,赶往奔马领,准备先把木屋到奔马河这段路铺出来。 车上带的物资不多,主要是伐木斧、拉锯、铁锹、大榔搞等开路工具,等路全部修好,抵达楠木领用不上半天时间,再回来运送来得及。 ... 陈铭路过奔马领没有停,按了几声喇叭,乌拉从野果区晃出来,‘呼哧呼哧’的跟在后面,竟丝毫不慢,与履带车始终保持在二三十米的距离。 王勐坐在后座,脸都憋绿了,老张因为考虑林地蛇虫鼠蚁比较多,车子密封技术做的极好,为了轻便,也没安装后备箱,一大盆猪下水揉出来的饵料,正放在王勐大腿上,味道呛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赶了一天的时间,期间在泥沼区歇了脚,乌拉一点都不累,刚停好车,这厮一边吃着野葡萄,一边晃悠的跑上来,三腿着地的姿势有些滑稽。 大鳄鱼们似乎学聪明了,也可能是直接转移了地方,湖面上再没看到漂浮的木头桩子,陈铭跟乌拉示意了下,棕熊在漆黑的湖水里摸了一圈,啥也没摸到。 陈铭跟王勐交代完捕杀鳄鱼的事情后,两人再次出发,沿路野山花烂漫,山风也是香的,车内猪下水打着晃,王勐直接吐了... ... 傍晚,进入楠木领范围,鹰鸣声由远及近,‘冬’的一声,海东青稳稳踩在合金棚上,利爪锁在边缘,翅膀扇了几下,重新平衡。 王勐把脸从饵料盆里抬起,说道:“铭哥...这种事陈果比我合适,下次叫他来记路线吧,年轻人记忆里...呕...” 二人下了车,王勐扶着车门又吐了会儿,呕吐物里还有没切碎的盲肠,陈铭有些不忍直视,走过去拍了拍王勐后背。 缓了好一会儿,两人一熊走向湖畔,迪娜从珍稀植被区窜出来,胡须抖了抖,又转头回去了。 陈铭从兜里摸出大南门,给自己点了根,就这味道,洗澡要是不搓一层皮下来,沉落虞肯定不会让他打蚊子。 湖水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了层金,不时有鱼跃出湖泊,溅起浪花,晃得人眼晕。 陈铭等不及,入夜前就得把这盆鱼饵处理掉,否则,黄纹巨鱼没解决,楠木领先被一盆端了。 拿出准备好的网窝,将饵料整盘扣进去,网面上被掏了不少大窟窿,这样能让饵料在入水后,缓慢溢散,不至于被鱼群很快的分食掉。 同时,渔网的两边分别牵起长长的尼龙绳,长度超过与对岸的距离,两边个站一人,拉起绳子,将网窝拉到湖心处,再慢慢递出绳子,让网窝沉入湖中,通过收放绳子,把控饵料在水下的深度。 大概下潜到20米左右,陈铭向对岸的王勐打了个手势,这个过程里,绳子不断抖动,显然,饵料周围已经聚集了大量鱼群,甚至有几下,绳子险些脱手。 海东青飞得不见了踪迹,偶尔几声遥远的鹰鸣传到湖岸,似在等陈铭的流氓哨,饵料旁的鱼群估计没有能让它发起攻击的动力。 乌拉在陈铭旁边安静的蹲坐,熊眼一直瞅向湖心处,那处水面金中带红,小一点的鱼群只能在浅水层舔舐残渣,水下等级相当分明,越大的鱼越有资格靠近饵料,陈铭因为‘血娃娃’做底,臂展有400斤的拉力,再沉的拉扯也无压力。 王勐那边有些吃不消,本身已经吐了一路,加上还没吃上早饭,饿了一天,这时候虚的很,一直在岸边苦苦挣扎,有几次差点半只脚落下湖。 迪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对岸,用嘴叼住王勐身后的绳子,大爪子深深嵌入地面,这才稳住局势,两边状态跟拔河似的。 僵持差不多二十分钟时,身旁的乌拉身体前倾,目不转睛的盯着湖心,喉咙里发出阵阵抵孝,这声音,陈铭从未听它发出过,压抑、凶狠,乌拉第一次进入狩猎状态,有些渗人。 陈铭伸手,薅了把熊尾,打断施法,水下并不是乌拉的主场,它要是一头扎进去,所有布置就都打了水漂。 又僵持了几分钟,清戾的鹰鸣渐渐清晰起来,陈铭听到声音的时候,海东青的身影已经坠入视野内,如一把飞剑,刺向水面,那声鹰鸣或许比乌拉还要早。 这边,没等海东青入水,绳子勐然绷直,王勐被直接拽入湖中,迪娜跟着一个踉跄...这厮反应极快,毫无顾忌的松了口,落水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