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沿着来时的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绕开山石路障,闯过荆棘丛,走出果林,目前还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山林也没想象的那么凶险。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就要踏出深山,进入相对的安全区时,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动了动,陈铭后背刷的一下,沁了层冷汗。 目光透过枯草缝隙,大腿高的吊眼青狼,正森冷的盯着自己,浑身的狼毛如钢针般根根倒竖,狼爪不断摩擦着枯叶发出‘蹭’‘蹭’的声响,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来。 陈铭直了直接近185的魁梧身材,让肌肉在衣服底下有韵律的滚动着,放松、收紧、再放松,极富压迫感,目光凶戾的回瞪那头野狼,似乎比狼还像狼。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退,手里还有柴刀,自信这幅身体,光秀都能秀到那头狼头皮发麻。 把牙一横,连脚步都开始向前移动了,带动身体像一堵墙一样推进,同时小幅度左右摇摆,似在封锁目标可能的逃离方向。 野狼,慌了,莫不是遇到了熊?渐渐收起獠牙,尾巴也夹了起来,随着陈铭手中柴刀挽了个刀花,这头狼竟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陈铭长舒一口气,汗衫都湿透了,狼的咬合力是德牧的5到7倍,叨一口就是一块肉,没几个成年人能弄得过狼,尤其丛林野狼,捕猎经验丰富,就算他握着柴刀也没有多大把握。 好在,气势上赢了。 后面的路在没什么波折,出了深山便是一片坦途,刚好赶在傍晚前下了山,但,陈铭依旧提着一颗心,离家越近,心底越慌,几乎是一路狂奔着往回赶。 家门外,院门关着,透过门缝,里面黑漆漆一片。 “是我,开门!”陈铭敲了敲院门。 话音刚落,里边响起了开门声,似乎一直在等着自己。随后,轻缓的脚步声走近,陈铭提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了回去。 沉落虞打开院门,天黑看不清表情,也没有问询的意思,转身就往屋子里走,陈铭跟在屁股后进了家。 家里没生火,温度有些低,连蜡烛也没点。 “爸爸,你回来啦...”诺诺从堂屋里跑了出来,声音有些委屈,似乎后面还有话没敢说出口。 “是不是饿了?” 陈铭将烛台点燃,温暖的光驱散了屋子里的黑,诺诺正抱着妈妈的大腿看着自己,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沉落虞摸着诺诺的小脑袋,神情平静,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有一丝情绪变化,陈铭进山干嘛,她也不过问,上午陈铭说有危险,她估计是为了诺诺的安慰,严格执行。 陈铭嘴角扯了扯,是真的累了,先是搞了一天基建,之后又与野狼飚演技,一路的担惊受怕就没停过,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指了指锅,澹澹的说了句:“你做饭吧,我睡会儿。” 路过诺诺时,俯身,在丫头额前啄了下,就像记忆里的前世,女儿才是他的全部。 起身进了堂屋,一头扎在床上,所有的事情先放下,他只想好好的睡一晚,前身的懒惰同样深入骨髓,这一点倒有些不想改了。 朦胧间,耳边似乎听到诺诺的声音‘爸爸..吃饭...’,又好像有人在推他,那手指有些凉,陈铭翻了个身,继续睡,今晚的梦很长。 天光微亮,陈铭醒来,习惯性的伸手一摸,身边空荡,被子被掖在身下,裹得严实,倒是没多冷,屋外鱼汤的香气飘进来,这才想起,昨天一天没吃饭,肚子正叽里咕噜的叫个不停。 灶台边,沉落虞盛了两碗汤,又将昨晚留下的冷汤倾入锅中热一边,隔夜汤留给自己,旁边的盆里还有几颗刚煮好的山薯,她没有拿。 吃完早饭,陈铭到废旧的鸡舍里,把透明的塑料篷布扯下来,卷起收入麻袋,准备为木屋按个小一点的天窗。 拿上柴刀,又揣了盒火柴,正准备出发,撇见灶台上有几颗煮熟的山薯没吃完,便用厕纸~包好,作为中午的口粮一起带走。 山路崎区,寒风吹过残枝断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几只昏鸦扑棱着翅膀,在头顶呱噪的飞走,陈铭莫名的想到前世的恐怖片,寂静岭,心底有些发毛,赶忙转移掉注意力。 因为走过两遍,又有荒野生存的经验,倒也还算顺畅,一路没遇什么危险。 来到建屋的地方,工具还在,麻袋上凝了层指尖厚的寒霜,山中的夜似乎格外冷。陈铭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开始干活。 先搭框架,将四根立柱插入地基内壁,短的靠里,上端抵在岩壁上,向里踹了踹,直到卡实了,然后,在顶端用木锯拉出卡口,插入木梁,木梁另一端与地基外壁的长立柱成30°搭连,契合岩壁坡度。这样,四个木梁将四个立柱勾连固定,木屋整体框架便形成了。 屋顶搭上一层细木,用长钉固定,锯出炉口及天窗;墙板排开后,短钉一顿敲,留出门口;立柱底部钉两个横木,搭上地板,用短钉固定... 1小时后,木屋的整体已经完工,远远看去,就像迷你版的英式庄园,斜坡穹顶,天窗视野,可观湖、揽月,如果围一圈木栅栏,打上木柱扶手,再养几盆吊篮,一把躺椅,一条狗,这归隐生活...忒冷。 摒弃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保暖工程不能拉下。 陈铭将麻袋里的塑料篷布拿出,剪裁出屋顶的尺寸,铺好后,寻来草珊,就是带着一层土的软草,一块块压在塑料篷布上,保暖的同时,看起来颇有些秘密花园的瑰丽。 草珊屋顶,空出了篷布天窗,陈铭拼接出大小契合的木板,做出搭扣,扣在天窗上。木棍支起来,屋内可以接受白天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