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萧跑得太急太快,一不小心绊倒在地,擦破了手掌和膝盖,殷红的血顿时渗了出来。她顾不得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朝着祝家大门的方向继续挪去,想要阻止自己的父母离开。 远远的望见了一溜好几辆商务车鱼贯而出,车窗全都拉着帘子挡的严严实实,半点也看不清楚车内的状况。 云亦萧只觉得肝胆俱裂,几乎嘶吼着扑过去:“爸,妈,你们快回来,快回来,千万不能去……” 车内,云梦月疑惑的说道:“阑哥,我好像听见亦萧的声音了。” 云阑刚想拨开帘子看一看,却被其他人劝住了:“放心,孩子在祝家待的好好的,有大家照应着,你们也不想这次带着她一起过去是不是?” 云阑顿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半晌之后他淡淡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外派演出了,咱们可得说好。” 那人只是简单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车子加速离开,瞬间就没了踪影。 云亦萧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拖着磕破的腿去追车子,撕心裂肺的喊着:“爸妈快回来,你们快回来!” 郑叔和蔡婶慌里慌张的追过来,一把抱起云亦萧:“哎呀,怎么磕伤了,疼不疼啊?” 云亦萧死死攥紧郑叔的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郑叔,快去把我爸妈追回来,我不要他们去。” 郑叔只得好生安慰云亦萧:“乖啊,他们很快就回来,咱们在家乖乖等他们啊!” 他转头吩咐妻子:“快去拿医药箱给亦萧清理包扎伤口,小心别感染了。” 蔡婶一连声答应着,赶紧跑去寻找祝家的家庭医生。 云亦萧在郑叔的怀里拼命挣扎,想要继续去追赶自己的父母,却因为年纪小,情绪太激动,居然翻白眼儿昏了回去。 郑叔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亦萧这孩子为什么拼了命的要去阻止,难不成这一趟果真有凶险? 他慌忙掏出手机拨打云阑的电话,却始终打不通。 云亦萧昏迷了整整三日,发高烧说胡话,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别去,千万别去,爸妈你们快回来……” 郑叔和蔡婶着急的不得了,一方面是因为云亦萧的昏迷不醒,另一方面则是云阑夫妻俩始终联系不上,去祝家问消息却只是说让他们再等等。 三天之后,云亦萧醒了,小脸整整瘦了一圈,眼神变得幽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像个小孩子。 蔡婶端着粥一勺勺喂给云亦萧:“乖啊,快点好起来,长的白白胖胖,你爸妈回来一看会更加欢喜。” 云亦萧只是呆呆的喝粥,之后自己穿好衣服去了工具房。 云家的傀儡戏木偶都是自己一刀一斧凿刻出来的,所以老宅里准备着很大的工具房,里面不仅有各色木料,所有雕刻工具一应俱全。 郑叔和蔡婶面面相觑,云亦萧从未去过工具房,这孩子要做什么?他们两人悄悄的跟过去,趴在门缝上一瞧,不禁心酸落泪。 云亦萧笨拙的拿着刻刀,正在一点点制作牌位,因为不熟练,手上很快就破了口子,滴滴答答染了不少血迹。 郑叔劈手夺过云亦萧手里的木料:“你爸妈会回来的!” 云亦萧面无表情,伸出血迹斑斑的小手:“郑叔,把东西给我,这些应该由我自己亲手来做,别人的我嫌脏!” 蔡婶不禁痛哭出声,她捶着郑叔的胸膛:“老郑啊老郑,你再去祝家问问,这么些天为啥一个电话也没打通?” 云家老宅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云亦萧整日窝在工具房里雕刻牌位,日以继夜废寝忘食,手上全是伤口也不管不顾。 七天之后,祝家终于给出了消息。 云阑和云梦月夫妻俩在表演傀儡戏的时候,居然利用自家秘术控制数名少年少女,企图进行拐卖。计划败露后,被人追捕的过程中不慎坠落悬崖身亡! 郑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脚下一软:“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了解老云,他们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祝家派人捧着两尊黑漆漆,雕工精巧的牌位送回云家老宅,那人熟门熟路的送入后院祠堂,却惊奇的发现供桌上已经摆放着两尊雕刻粗糙的牌位,名讳与他手中所捧的一模一样。 云亦萧身穿白色衣裙,小小的人却冷冰冰的仰头瞧着来人,眼睛似两口深不见底的幽井,叫人心里生寒。 那人不自觉吞了下唾沫,将手里的牌位递过去:“这是祝老太太吩咐人送过来的,还请节哀!” 云亦萧伸手接了,客气的回了句:“有劳跑一趟!” 那人不敢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