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看着后面的玖鸠,现场的几个人全部被雨淋得脏兮兮的,不过各自的神情和心情倒是完全不同。 “你没有深入了解过她那样的育婴堂出来的小孤儿,她们可难搞了,而且对于已经掌握在手心里的东西绝对不会放开,你要是被抓住就跑不掉了。” 金瑞文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就感觉到一股风声从身后射出,他刚刚转了半个圈,眼角瞥见了一道锋芒绕过自己直奔身前的爱嘉丽,两道影子打在一起,昏睡的白萌被丢在金瑞文身上。他迷茫地看着两手接住的白萌,又看看头顶上打成一团的爱嘉丽和玖鸠。 玖鸠比较吃亏,她穿着平时的一年级制服,十分单薄,出来得太突然,也没有武器。爱嘉丽现在全副武装,但她没有全力地和玖鸠拼斗,就只是展开短翼,在罐头盒子一样排列的建筑之间游走。玖鸠的攻击十分猛烈,扑在她身上左右开弓,意图把她身后的短翼撕扯下来。两个人像是两只猛禽扑腾在一起,从建筑这一边扑打到那一边,推倒了歪斜的土墙,又从土砖残余里爬出来,继续互殴。 “现在该你选择了。”爱嘉丽大声叫喊着,“你选谁?小组成员?还是炮友?” 玖鸠一手钳制住她修长的颈项,另一只手伸进了她背后收拢金属翼的折叠背囊里,赤手将隔板扳断,弄得自己鲜血淋漓。 金瑞文将白萌放在遮雨的屋檐底下,自己冲到对战中心,捉住了玖鸠的手腕。她撕破的皮肤还在滴落鲜血,混进肮脏的雨水里,变成一条流淌的红褐色液体,流进下水道一样的街区。她抬起头,眼光复杂地看着对面的金瑞文,他的脸色白皙,脏雨没有遮掩掉温尔雅贵的气质,深藏其中的一丝冷淡疏离也没变。 他一直都没变,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就是这个样子。 玖鸠把手挣脱出来,抹了一把脸,把黏黏的雨水抹掉,也弄得一片血渍在脸上。她没说话,静静等着他开口。 金瑞文扭过头,对着躺在泥塘里的爱嘉丽说:“你现在满意了?也有人因为关系的亲疏选择你了,你现在跟夏味一样了?” 玖鸠还在注视着他那张小脸蛋,她舔舔脸上沾染的血,收回舌尖时又忍不住舔舔嘴角,缓慢地说:“我不满意。她说对了一句话,我没那么好搞定。你,今天死定了。” 白萌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人扛着正在行走,周身一上一下地颠动,行走得非常缓慢。但周围环境很糟糕,自己完全湿了,好像被泥浆浇灌过一样,湿哒哒黏糊糊的,四肢沉重到举不起来。她努力昂起脑袋,张开沉重的眼皮,忍着钝钝的头疼,看见扛着自己的这个人身上溅满了点点血迹,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街头斗殴。 “玖鸠?……我们在哪呢?我不是在宿舍里睡觉吗?” 玖鸠机械性地行走着,不发一声,对两边的景物也视而不见。几只灰不溜秋的大老鼠,跟她们模样一样狼狈,逃避着雨水钻进了锈蚀的金属孔洞。看得白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远处伫立着几块霓虹灯牌,艳俗的粉紫色灯光不停闪烁。 发现她的状态很奇怪,白萌莫名其妙了一阵子,她发觉前方有一幢灰瓦的小房子,看起来比较干净整洁,有点脱离出了环境。现在依旧亮着灯光,门口挂着一只小灯牌,图案是一把小剪刀。 “前面有间理发店,我们进去避一避吧。” 玖鸠依旧慢腾腾地往前走,没有应和一声。白萌焦急地在她肩膀上折腾,“去吧去吧,雨水淋得疼死了!” “那你怎么还没死?”玖鸠懒散的声音从地下传出。 “真狡猾!把我顶在头上帮你挡住酸雨。” 玖鸠烦躁又无语地把人放下来,换成夹在腋下,快步走到那间理发小店门前,按动了呼叫铃。门一打开,两个人都一滞,里面那个人跟整个下城区落水洞格格不入,他已过中年,但皮肤白腻平整,只有眼尾有几条细细的皱痕。一头金发像匹柔顺的缎子,灿亮轻飘地散在肩背上。他一看见门外头湿淋淋的两个人,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把她们让进了屋里。 玖鸠狐疑地望着他,始终转不开眼光。白萌一落地,就冲到镜子前,看见了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发出声哀叹。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出现了一团一团的红肿痕迹,都是被酸水浸透的地方。回头看看玖鸠,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张大花脸,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长相格外漂亮的店主给她们提供了毛毯、药膏和绷带。玖鸠默默地给自己受伤的手掌包扎,伤口只有两道,横过手掌,但很深,交叉成个X形状。白萌嘤嘤嘤地凑过来,“我会不会淋秃了?” “……你那么多头发,不会秃的。你看看他,人家住在这里,也没有秃。” 白萌的眼光迅速转移,金发的店主轻笑了一声,撩开自己脑后的一处头发,露出头皮,“实际上我确实有一块秃了,因为刚来的时候,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