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川狭,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但是花吞鱼夫人依旧很冷静,她转向风川狭,愁容满面,“现在有什么办法吗?沙虫的进攻还在继续,而且没有什么规律,像是疯了一样。我们现在的御虫者不够多,不能分布到整个冰原。如果继续让它们破坏,很快整个冰原就会被犁过一遍,没了表层平整的冰层,下面蛀空的蜂窝状空洞就会露出来,到时候即使我们还活着,也没有落脚生存的地方了。” 桑玛看过一遍四周的环境,对于冰层变成这样,感到震惊。这里就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争,密密挨挨的孔洞,细密排列在每一处冰层上,他想象着如此之巨的沙虫,从地面下钻出来,甚于人几倍的虫子驾临到原本是人的地盘,双方的战斗力计算根本不对等,自己的同胞瞬间就沦陷了。桑玛两只眼睛里含着热泪,他把脑袋偏向一边,不想别的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花吞鱼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侧,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使他们即是不通过语言交流,也能通晓对方的心意。桑玛瞪着脚边的一小块染了血的雪地,忽然转过脸来说:“我有个办法解决这一切,我想,如果我决定提前举办我的回归礼,或许能平息沙虫群的愤怒。” “什么?”她震惊到了极致,“可是,你还没……你明明身体很好,也没有受伤,你还能活很久呢!” “……夫人,说真的,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比很多的同龄老头都要幸福了,为了聚居地这么做,完全是我自愿的。” “不!不不。”她用自己圆圆胖胖的手紧紧揪着他,“您一直领导着所有的御虫者,没有我或许可以,但是没有你绝对不行!” 桑玛再也含不住眼圈里的热泪,咸咸的泪水顺着他眼睛周围层叠的皱纹,划出了一道湿痕,“我是抱着在这度过终点的愿望来的,我再也不想长途跋涉了。这次就成全我吧,让我终了在自己家里。” 那边戚戚哀哀的气氛,逐渐感染到了整个聚居地废墟。白茗正在配合哨所士兵展开救援,她也不再隐瞒自己的特殊,看到哪里有挖掘的人,就走过去将大块垮塌下来的冰岩掀开,等待着别人将伤员抬出来。 山达尔惊诧地看着用肩膀顶起一整块冰岩的白茗,那差不多有几百斤重,她看起来丝毫不费力,脸上一派轻松。 “你……”山达尔艰难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你是、什么?” 白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旁边的伊尔米提阴阳怪气地替她回答了,“别靠近,会变得不幸,小家伙。好好看清楚,以后再看见这种这仿佛是个女人的东西,一定要离得远点。” 他这一串话是用帝都官话说的,所以山达尔听不太懂,脸上愣愣的。他知道伊尔米提会说北地方言,所以又叽里咕噜地问了一句,伊尔米提也故意用方言回答了一串叽里呱啦的话,眼角还斜视着白茗,分明是气她听不懂。 这手段有点幼稚,白茗懒得回应,她走到侧边陨深白的位置,他正在用一根铁棍敲开冰块,下面传出闷闷的哭声。白茗摘掉了皮质护手,将魔眼盒子拔出在手,转了两圈看透了这块冰岩的结构。 发现她要干什么的陨深白出声叫住她,“你有把握吗?如果弄不好,可能会导致崩裂的碎屑一股脑倾泄下去,掩埋下边的空间。” 白茗点点头,“我看得见下面的空间,有两个小朋友和一只大老鼠躲在中间略偏西的空洞里。最好是能将冰岩击碎成为两块,我们从两边扳开。” “你能看见?”陨深白惊愕地望着眼前,那是一块冰没错,但他只能看见一块巨大的白色冰岩而已,“你怎么能看得到下面?你那是透视眼吗?” “我是狙击手。”白茗低声地自语了一句,连续几枪射在冰岩的中线上,跟她描述得一样,巨大的整块冰从中间裂开,两片碎片沿着裂缝向中间折叠陷落进去。白茗和陨深白迅速各接住了一片,但重量超过了他的预料,陨深白感觉自己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攫住了,连带着他一起下坠。他的两脚深深扎进雪里,使出了吃奶的劲,双手紧紧抓住手里的重物,还是拉扯不过下坠的趋势。 白茗看见旁边的人脸色憋得通红,他那张原本就崩坏的面孔现在更加狰狞,仿佛又要沿着旧伤口裂开。她把自己的这块大冰块支在肩膀上,用另一只手扳住他的那块,扬扬下巴示意他下去救人。 陨深白猛地大口喘气,他通过中间的裂缝看见了下头的两个小朋友,是渔夫家的小孩,中间吱吱乱叫的是他们偷偷喂养的老鼠,费恩是不让他们养的,但他们总是趁着费恩不在家时,把老鼠放在地下室。 跳进坑洞,迅速地把两个孩子抄起来,那只大耗子很聪明,抓着陨深白的裤子,钻进他的布料褶皱里跟着出来了。也不等他驱赶,一落地就自觉地飞窜出去,跑得不见踪影。 等到他将两个孩子放下,白茗才将两片冰岩抛开,她面不红气不喘,慢慢地将护手戴回去。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