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特别羡慕别的小朋友出门玩的时候跟爸爸母亲牵着手的样子,特别羡慕。不过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成长环境,比那些双亲健全的家庭差多少。我中午向你说的那些,其实也很片面。我父亲对我很好,他除了控制欲比较强以外,不抽烟不喝酒,人也很上进,在这样的榜样的带动下,我也变成了一个非常上进的人。”江颂月平静地陈述道。 “这样的家庭,一定为你留下过很多独特的回忆。”我回应道。单亲家庭的孩子,经常会缺乏安全感,不信任周围的环境,甚至会遭受很多来自同龄人的嘲讽,这些,我并不是不明白。 “是啊,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了,同学们因为家长会的时候看到我的信息中,‘家长’这一栏只有父亲,没有母亲,就肆意嘲笑我。在当时的他们看来,没有母亲的人是异类,异类都是需要打击的对象。当时我还不懂事,哭了出来,是老师出面解决的,回到家以后,父亲抱着我说的那一句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他说,月儿,别人有的,你也一定会有,你一点也不比别人差,你就是世界上最棒的孩子。” 真是个好父亲。 “类似的事还有很多,后来我渐渐地明白了,只有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让那些肆意嘲笑我们的人闭嘴。”江颂月特地强调了“闭嘴”这两个字,“你知道我心态为什么这么好么,因为我知道,那些嘲讽的声音,其实都是在指出我们的问题所在,而当我们变得强大时,它们会变成对我们能力的认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我把它们全部都当成了来自他人的善意。” “这样的想法倒是挺新奇的。”我笑了笑。 “你也是让我变强的契机之一,我在无意间看到了你在电视荧幕上参加钢琴公开赛的演出视频,当场就指着电视跟院长说,我要学钢琴,她为我联系钢琴老师,我每天都练得很认真,现在已经演奏级了...”江颂月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明显地停滞了一下,“在上小学之前,我都没有见过我爸,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学三年级左右才见到我爸。院长曾经受过我妈的恩惠,所以对我特别好,帮我守住了我妈留给我的全部遗产。” 江颂月的经历,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后来我跟院长联系得少了,少到我都不知道她已经癌症晚期了。去年年初过年的时候,我给她发新年快乐,她没有像往年一样回复我一个微笑的表情。后来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知道她已经去世了,现在那所孤儿院也快因为资金问题倒闭了。”江颂月平静地叙述道,“我错过了院长的葬礼,这是我这辈子的遗憾。但是我不会这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去世了,就一蹶不振。我要活出我的精彩,让她知道,她的付出没有被辜负,当年她特别关照的那个小女孩,现在长大了。” “这世界上唯一关心你的人?”那江颂月那个控制欲极强的爹呢? 江颂月沉默了一秒多,然后回答我道:“我爸?我现在不想提他。” 我识趣地没有再追问。 “逝者已矣,我们还在世的,还是要好好活着啊。”江颂月深沉地说道。 母亲生前希望我考进重点高中,过上满意的生活,更多的原因是,她早就发现我喜欢学习,希望我能进入到一个有着良好学习氛围的学校,以及未来能有更多的选择余地,在这方面,重点高中比起普通高中,更能为我提供一个可以让我找到自我价值的平台。 但是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我的人生就被宣判死刑了吗?普通高中确实远远比不上高中,可是就算在这里,我也能做到同样的事,只不过是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而已。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我只觉得自己非常傻,傻到浪费了很重要的时间,还一直都在不必要的事上浪费心情。 她中午的时候说的对啊,我为什么要在意那个被我推下楼梯的陈冰怡呢。在她“死”后,我一直活在“杀人犯”的阴影之下,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往这方面想。 在与她相处的时候,我被她的音乐天赋打击得非常没有自信心。我的老师说,陈冰怡是百年难遇的音乐天才,在仅仅碰过一次钢琴之后,她就能完整地弹出一首曲子,甚至纠正我的错误;甚至在她五岁那年,去往乐器培训中心的时候,她当场就自创了十几首不同的乐曲,与她相比,我的业余钢琴十级证书简直像个笑话一样。可是,她是音乐天才,并不意味着音乐天赋比她低的人一无是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板啊。 我现在才明白,这个人从始至终对自己来说,都只是一个关系稍微好一点的陌生人罢了,将她从自己的生活中永远流放,才是正确的事。 不知不觉,太阳快要落山了,落日余晖将我和江颂月的影子拉得很长,在人行道上延伸得很远。 “想明白了?”江颂月看着我微微上扬的嘴角,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