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繁声走得很匆忙,舒汀甚至都没有时间作更多的反应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她一人了。白天的光景跟晚上还是有着差距,出门之后她在楼下的林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小区大门。 “等等,我怎么没见过你?”保安大叔拦住了人。 “我住在6栋402。” “6栋402不是繁声么?”他忽而豁然开朗,“哦哦,繁声啊,什么是交女朋友了……” “不是不是,不是的。”趁着刷卡开门的时间她赶紧冲出去,又忙着解释她与应繁声的关系,“我是来借住几天的。” 上午没有采访任务,她又回原来的住处去取了自己的行李——为了防止再发生什么意外,她来之前就已经约好了房东。后续的交流并不是太愉快,二人在赔偿问题上也产生了分歧,剩下这两个月的房租还在房东手上,她虽擅长交际,但面对这样的事毫无经验,最后还是被牵着鼻子走。 “要住就住,不住拉倒!”明明瞧着是个慈眉善目的阿姨,临了一说到钱上还是跟她掰扯不下。舒汀这个时间退房不仅拿不回租金,甚至还要赔偿房屋维修费用。 “可合同上并没有以押金抵扣违约金,你必须退给我。” “这门不是你弄坏的么?我不修门了呀?” “我说过了,这门不是我弄坏的,这事已经报备了,你甚至可以去派出所确认。”舒汀再三解释的话在女人面前也都被当作了浮云,她磨破了嘴皮子才算拿回了押金,但这位旧房东给出的搬家限期太短,仅仅半天的时间她不仅要收拾好已经的行李,还要找到去处。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舒汀最后还是不得不拨通应繁声的电话。 “怎么了?” “那个……我把房子退了,但是还没有找到新的住处……” “行李先放到我家去吧。” “抱歉,又要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他的铁律,他的口头禅,舒汀听着这短短的四个字仿若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行李是不是很多?”应繁声紧接着说,“你要是找不到人帮忙的话就找郑越吧,他今天休假,前两天还嚷嚷着要来我家,给他个机会好了。” “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他了,而且我跟他不太熟。”要说熟悉一些的男性,在舒汀周围的恐怕只有周畅,但周畅正忙着工作,她也不愿打扰。 “没事,他那一身正能量得给他削削。”他说着就已经将联系方式发送给了舒汀,“有事再联系我吧,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郑越想粘着应繁声当然是因为关雨宁的嘱托,他虽与应繁声交好,但这人自退役之后就不太待见谁,所以什么战友情在他这里其实也作不了什么大数。 郑越踩点到小区的时候舒汀也才草草地收拾了行李,房间里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抱歉,今天还麻烦你。” “没事,应繁声的面子我哪儿敢不卖。”郑越靠坐在沙发边,又道,“就是没想到他开窍这么快,好事。” 舒汀没听出郑越的言外之意,低头收整行李之余又回道,“这回要不是他,我可要流落街头了。” 虽然夸张了一些,但昨晚上确实是应繁声的及时出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舒汀并没有跟郑越提起。 “还真是英雄救美呀?” 舒汀不知道回什么了,只抬头看着他。 郑越抓了抓脑袋,“有什么要搬的,我先往下搬。” 时间仓促,舒汀也只是草草地收拾了行李,等郑越帮着她挪回应繁声家里时她又为难了,因为行李实在是太多,堆放进房间之后倒是让原本的秩序全然消失,应繁声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自然就被她打乱了。 “放客房?” “先这么放着吧,他回来之前我应该就找到新的住处搬走了。” “搬走?搬走干嘛,就在这儿住着呗,这么大个房间还装不下这么小个你啊?”郑越熟稔地走回到冰箱前去,正巧看到舒汀留给应繁声的那一句话,“咦?他什么时候有这情致了?” “啊……那是我写的。” “你写的?”郑越反问一句,又笑了笑,“写得蛮好,这样的话可以多写点,给他洗洗脑,到时候就给他贴满这个屋子,让他睁开眼就看得到,烦死他。” “这么招仇恨的事我可不敢做。” “你还怕他呀?”郑越拧开瓶盖后再把水递给了她,“他这人就是个纸老虎,以前还在队里的时候他就爱跟我摆臭脸,一惹就炸毛那种,但每次跟他服个软他就被顺毛了,简直就是心软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