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妍欢见落卿璃回来了,欣喜地三两步跑到落卿璃身边。 “四姐姐,你昨晚去哪了,我和岳姐姐到处都找不到你,可担心坏了!” 落卿璃展颜一笑,还是那样温婉又端庄的模样,嗓音却是清冷。 “昨夜,我在雅集上与大家共赏诗词之时,突然被一个杀手掳到了山庄内院的客宅中,房间内还燃着迷香,幸而有太子殿下破门相救,带我去了城内的医馆解毒,这才得以无恙归来。” “什么?”落妍欢倒吸了一口凉气,焦急道:“山庄内怎么会有杀手呢?” 石泾幡心底讶然,怪不得他昨日没有见到落卿璃。 “让落姑娘受惊了,石某在此向你赔个不是。” 彬彬有礼的模样,让柳町蓝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旁的闺秀也趁机道:“何止是落姑娘险些遇险啊,昨日有好多姐妹误闻了那个客房中的迷香,贵府难道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单一个石家,她们不敢惹。 可若太子殿下在场,那就另当别论了。 南宫霁眸光微敛,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道:“哦?还有此事?” 众闺秀道:“小女等不敢妄言。” 石泾幡连忙躬身请罪。 “实在是抱歉,这庄子久不使用,庄头等人都散漫了,石某必严罚管事的,也会亲自向诸位闺秀登门赔礼,万望见谅。” 他以为,只要他态度良好,南宫霁便不会为难他石家。 然而,南宫霁却道:“这庄子奢华宏伟,却久不使用使其蒙尘,石公子不觉得浪费吗?” 石泾幡微怔,讷讷解释道:“也不是久不使用……只是家中田产店铺多些,偶有兼顾不周……” 南宫霁微微颔首道:“确实,石家家大业大,在江南也算是首屈一指了。但本太子却有疑惑,石大人每年的奉银不过一万八千两,人口众多,花销也多,何以有存银将山庄府邸置办的如此豪奢?” 石泾幡心头一紧,额角冒出了些许冷汗。 “这……这都是先祖辈留下的产业,在下也不知详情。” 南宫霁眸色微敛。 “山庄的事暂且放一放,本太子今日来此,是有另一桩要事。”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士兵出列,一左一右架住柳町蓝纤细的胳膊,将她羁押在地。 柳町蓝痛呼一声,惊慌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啊?” 浮生从袖口抽出常胜赌坊的地契,举到柳町蓝面前。 “柳小姐,这个你可识得?” 柳町蓝瞳孔一缩,脸色灰白如土。 地契上清清楚楚写着她爹的名字,还有私印,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 浮生对着众人道:“这张地契,是在一个流窜边境的劫匪身上发现的,据那劫匪供述,常胜赌坊常有大批的珍宝货品贩卖到境外高价卖出,故而今晨,官府对常胜赌坊进行了全面搜查。果然,发现了这些。” 几个士兵搬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进到堂中,箱子中满满当当的都是些账簿和文书。 众人纷纷好奇地往箱子里面看去,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浮生道:“这些,全部都是柳家用赌坊放印子钱,坑黑钱,走私货品的黑账,赌坊的伙计也都对此事供认不讳。” 人赃并获,柳町蓝没得狡辩。 旁边的官眷低声议论道:“柳家真是好大的胆子,小德也缺,大罪也敢干!岂不知未经官府准许,任何平民百姓不得私自向别国出售商品牟利……” “怪不得她家那么有钱,原来是干这种勾当得来的……” 柳町蓝被按在地上,浑身发抖。 她双目通红地盯着那张地契,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嘶声怒骂道: “落卿璃!是你害我对不对!就是你!你这个贱人!” 落卿璃眸色浅淡,漠然道:“柳小姐说笑了,你们家犯的错,与我又有何干?” 柳町蓝咬牙切齿道:“赌坊地契数日前就丢了,你敢说不是你干的吗?” 闻言,落卿璃勾起红唇,仪态端庄地走到柳町蓝面前蹲下,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礼尚往来罢了,若不是你三番五次算计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不过你也用不着觉得冤枉,柳家遭遇的任何处罚,都是你们自己作出来的因果,再残酷,也得认下不是?” 柳町蓝浑身一个激灵,挣扎着想要起身,又被士兵按了回去。 “你想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