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大战下来,天璟损失惨重。 天璟国主的长子战死在沙场之上,连次子也在因为操劳过度,病死在军营中。 玄墨得知了消息,在皇宫里急得不行,然而他每每拉着南宫霁陪他翻墙出去,都被先太子抓了个正着。 其实先太子也不想为难玄墨,但他身肩父王的嘱托和黎民社稷的重担,也只得严加看管住玄墨,把玄墨作为要挟天璟的资本。 是很卑鄙,但别无二法,他先是一国的太子,然后再是自己。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玄墨对长渊埋下了怨恨的种子,更是再也没给过先太子一个好脸色。 就连南宫霁去陪他,也被他拒之门外。 那时候的南宫霁也只有十二岁,能力有限。 他每日去恳求父王休战,可除了被责打,就是被关禁闭,还被其他兄长视为谋逆犯上的贼子嗤之以鼻。 终于,天璟国主接连损失两个儿子,唯恐后继无人,国权覆灭,便向长渊投呈了休战书,并希望接回玄墨。 这次皇上没有拒绝休战,但是向天璟国主提了一个要求: 想休战可以,想接回质子也可以,但天璟国主必须将唯一的女儿嫁与长渊和亲。 于是,天璟公主一身嫁衣,嫁与了先太子为侧妃。 南宫霁至今还记得,玄墨离宫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 “一定帮我照顾好玄浅。” 但南宫霁没预料到的是,玄浅嫁与先太子不过一年,先太子就病重身亡了! 宫人从玄浅的寝宫搜到了毒药和与玄墨的书信。 书信上清楚的写着【屠东宫,复国仇】! 南宫霁认得,那是玄墨的笔迹! 即便他再不愿意相信,看到那封信时也不得不信了,是他最好的朋友害死了他最亲的兄长!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向玄浅求证,玄浅便在宗人府里自缢身亡,尸体也被遣送回了天璟。 从此,南宫霁与玄墨恩断义绝。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被父皇立为储君。白日里接受各种政论国策的教导,晚上还有母后的母家派人秘密训练我骑射武功,极尽严苛。” 南宫霁勾了勾嘴角,清洌的眸色中隐隐流露出一丝颓然。 “自然了,我那几个皇兄们视我为眼中钉,暗杀下毒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了。” 南宫霁说得云淡风轻,就像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一生。 可除了他,谁都不会明白,一夜之间失去所有是什么滋味儿。 落卿璃心底震撼无比。 她盯着南宫霁看似平静的面容,心尖处微痛,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怪不得…… 怪不得南宫霁曾告诉她,要想让人失去生的希望,就要让他永远失去最想要的东西。 原来,他真的经历过! 失去亲情,失去友情,失去自由。 那些平凡安逸的日子,和他纯良明快的本性,全都回不来了。 落卿璃牵了牵嘴角,轻声道:“但您就没有怀疑过先太子的死因吗……毕竟其他皇子都对你下过手,怎么可能没打过先太子的主意呢?” 南宫霁冷笑一声,英眸中的寒意越发凛冽。 “所有人,我都怀疑,所以这也是你到京城之后要做的事情之一,查清楚先太子的死因。” 落卿璃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 “玄墨既然混迹进长渊境内,又隐藏身份和石家勾搭上关系,想必是从石家那里得到祁王党派的消息。” 南宫霁颔首道:“不错,为免他们勾结成大气候,是时候敲打石家了。” 落卿璃道:“我手里还留有常胜赌坊的地契,既如此,咱们便用这张地契做文章,抄了常胜赌坊,把石家走私叛国的罪名现于人前。” 南宫霁道:“若是石家不认下,反倒把罪责全推给柳家,你这一出谋划就没用了。” 落卿璃红唇微挑,一双灵通澄澈明净。 “若是石家表现的坦荡荡,自然没办法让众人相信此事了,可若是有人畏罪潜逃呢?那样也说得清楚吗?” 南宫霁看向落卿璃的目光满含赞赏,语气却是悠悠道: “落卿璃,你不是说要给本太子物色第二个细作吗,物色的怎么样了?” 落卿璃双颊还染着淡淡的绯红,有醺意作祟,连讲话也大胆了许多。 “噢,确实有点难度,毕竟像本姑娘一样聪慧过人的闺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