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赏末了,落卿璃又被老太太叮嘱着出来送客。 落卿璃站在二人豪华的马车前恭送,那二人却迟迟未动。 六目相顾,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落卿璃顿了顿道:“今日多谢殿下和沈公子厚待,卿璃铭感五内。” 其实她也很想谢谢南宫霁的救命之恩,但身旁还有落府的家丁,都是其他房的耳目。 “卿璃姑娘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亲戚,唤我栖眠就行了。”沈栖眠笑道。 落卿璃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呃…这样太失礼了。” 沈栖眠怎么来真的呢…… 沈栖眠耸耸肩,语气温和如邻家兄长,调侃道:“没办法,谁让咱们家太子这么热心肠呢。” 落卿璃闻言看向南宫霁,心头微动。 他是专程来帮她的吗? 可是她的直觉又告诉她,南宫霁接近她是别有目的。 看出了落卿璃的犹疑,南宫霁神情坦然的接住调侃,他身上那种皇权贵胄的气场和疏离感也散了。 “栖眠说的对。” 落卿璃:“……” “好好养伤,顾好自己,来日方长,尚可徐徐图之。” 留下这句话,南宫霁和沈栖眠对视一眼,没等落卿璃再说些什么,便身手矫健地跃上马车,身姿卓然。 沈栖眠也冲她摆了摆手,上了另一驾车。 落卿璃一时无言,她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微微恍惚。 那是她所不及的世界,所不及的人。 他们被所有人崇敬,只要挥一挥手,就能定黎民命运。 落卿璃有些畏惧。 但是她明白,自己没有长辈的维护,没有站在落家的利益中心,如今正是需要有人给自己撑腰的时候。 更何况,太子党派可是长渊王朝所有世家都想要依附的大树。 南宫霁主动用自己的地位给落卿璃镀了层金,即便自己于他没有任何价值。 纤长的睫毛微颤,遮住了落卿璃眼底的怅然。 也许从昨天山谷一遇开始,她就注定和他有了牵绊。 只是她的心已经满是荒草,她不想靠近任何人,也不愿亏欠别人什么。 晚膳时分,老太太破天荒叫了落卿璃一同用膳。 屋内,除了被禁足的落妍霞,其他三个嫡女都在。 落卿璃和姐妹们见了礼,被安排坐在了祖母的左手边。 这可是以前从没有的待遇。 落卿璃有些惶恐地推辞,祖母却笑容慈祥,亲切地拉着落卿璃的手到身边。 “今天叫你们几个一同陪我用膳,是有件要紧事和你们说。” “敬听祖母教诲。” 老太君满头银发,似是感触颇多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 “落家走到如今的地位着实不易,奈何家族香火不旺,出人头地的更少。 老大还算出息,把守着知府一职,老二跟着老大混,也没什么闯劲儿,老三从军迟迟不归,更可怜我那老四……” “祖母…”落妍欢眼眶泛红,低头用帕子拭去眼泪。 老太太继续道:“今日府中请来贵客,是落家的福分,但我也老了,总不能把持落家一辈子,府中的重担还需要你们小辈们担起来。 眼看着月余天后,皇渊书院的海试就要开始了,可今日落妍霞闯了这么大的祸,若是你们几个都像她一样不用功,那落家就要败落了!” 皇渊书院是为世家贵女设立的学府,立夏海选,立秋入学,学府中依成绩定女子品阶,类似于男子的科考。 自开国以来,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权贵世家,都是择选皇渊书院中修学的女子进行联姻的,进不了皇渊书院的女子只能配些小官小户。 天下贵女都以进入皇渊书院为荣,这也是落家靠女眷谋前途的原因。 落妍雪善解人意道:“祖母不要忧心,您平日用心栽培我们,我们一定加倍努力!” 老太太欣慰地点点头,给落妍雪夹了块肉:“你是落家的嫡长女,可一定要争气啊!” 落妍雪姣好的面容满是骄傲:“雪儿定不负您所望!” 老太太又转头看向落卿璃。 在老太太眼里,落卿璃从未在琴棋书画上显露造诣,自然是比不过落妍雪的。 但落卿璃如今有了依仗,人也算机灵,自然不能再亏待她了。 “卿璃,今天你表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