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长老像是献宝一般,夸赞道。 辞郁突然猝不及防的被拽上前,他尴尬又腼腆又害羞的对着薄见鹜露出了一个笑。 比薄见鹜低上一个脑袋的他,仰头怯怯的望着薄见鹜,脸颊上的酒窝可爱又娇俏。 薄见鹜:“……” 薄见鹜没说话。 他注视着眼前的辞郁,给予的回应只有长长的沉默。 见薄见鹜没说话,全长老不由得略显尴尬的轻咳了声,于是又伸手将辞郁拽了回来。 全长老不再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 “惇然小友若是突然哪天改变了心意,可随时来明霄阁找老朽!” “嗯!”辞郁站在一旁,重重点头附和。 “小徒儿,走了!” “是,师父。”全长老转身离去,辞郁乖迈着小碎步,乖巧听话的跟上自家师父的脚步。 然而,对于刚才全长老说了什么,辞郁说了什么,薄见鹜压根就没认真听。 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只在宋亦衍一人的身上。 有宋亦衍在,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可能落到其他的地方上去。 玄长老和全长老携着弟子陆续离去,不远处,只见桁冗视线一转,落在了自己的师父听长老的身上。 桁冗眼眸低垂,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冷漠和生人勿近的疏离。 “师父,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哎,是该回去了……” 听长老慢慢吞吞的从座椅上站起了身,然后扭头朝主位上的掌门打了声招呼。 “天色已晚,老朽带着老朽的两个爱徒回扶风阁了。” “听长老慢走。” 掌门微微颔首,目送着听长老带着两名弟子相携离开。 听长老领着桁冗这位大弟子及牧同这位三弟子一同离去,在从薄见鹜的身侧经过之时,听长老脚步一顿,在薄见鹜的面前停了下来。 听长老看着薄见鹜,欲言又止。 薄见鹜回望着听长老脸上一度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下微动,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微渺的期冀和希望。 听长老是不是也同方才的全长老一样,仍想要收他为徒? 他是不是还有机会拜听长老为师……? “惇然小友……” “在。” 薄见鹜毕恭毕敬的应声,态度极为恭敬。 和起初刚开始在踏进这间门厢房之时,他全然将在场的三位长老以及掌门,并不怎么当回事的冷漠态度截然不同,此刻,面对着眼前的听长老,他的态度已然天差地别。 至于理由,不言而喻。 薄见鹜恭敬应声,心下砰砰直跳。 他心下暗自期盼,耐心的等待着听长老接下来的话。 对 面。 听长老立在他的身前,他的大弟子宋亦衍和三弟子牧同二人,安静的立于听长老的身后。 两人只隔着半米的距离。 宋亦衍身上的那股风雪凛冽的肃杀之气,仿佛已经缓缓地朝着薄见鹜的方向弥漫飘散了过来。 隔着如此之近的距离,好似一下子忘了现在宋亦衍对他的好感度是-5一般,薄见鹜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再次急促加快起来。 薄见鹜耐心的等着,对面,听长老再次缓缓的开口道:“若是……” 听长老话刚开口,薄见鹜的心下便就立刻确定了。 ——听长老还是想要收他为徒! 心中确定了答案,刚才笼罩在他头顶上方的颓唐和低迷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但未料。 听长老话才刚说出口,身后,桁冗,又或者说是宋亦衍,大概是意识到了听长老想要说些什么,因此听长老才刚开口不过说了两个字,他便凉凉的将其打断。 “师父。” 桁冗突然出声唤。 “嗯?……哎!”大弟子突然开口,听长老措手不及,迷茫回头,“突然唤为师有何事?” 骤然间门,薄见鹜的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正如他所想—— 桁冗眼尾一扫,视线毫无温度的落在了薄见鹜的脸上。 “师父,然师弟方才已经说过了,心意已决,不会拜师。” “师父不必再白费口舌了。” “况且,方才玄长老也同然师弟说过了,若是然师弟改变了心意,可随时到明霄阁去寻玄长老……师父方才应当也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