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团团错了。团团再也不敢弄破衣服了。” 席贝发出了一声抽泣。 “妈妈,你不要生气……”他说,“爸爸,你也生团团气了吗?” 席贝浑身已经冻的发抖,好不容易才支撑着自己来到了小吃车的底下。 这里的挡板白天被人暴力拆除过,所以风吹着雨打进来几乎是畅通无阻的。 那床爸爸背回来、妈妈缝好的碎花被子已经潮透了。 席贝跳了上去,将自己像是找到了家人的幼崽一样蜷缩起来,紧紧依靠着这床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软被。 …… 秦懿安回来的时候,发现在玩具房的人不见了。 他抿住了唇,手里的毛巾现在是刚刚好的温度,但刚刚已经将他的手给烫红了。 “席贝。”他问,“你在哪里?” 无人回应。 外面风雨大作,昏黄温馨的小屋里却没有洋娃娃的踪影;着急的主人扫了一眼底下并没有被人动过的新衣服,以及微微掩着一条缝的门,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他紧紧捏着毛巾,三步并作两步,踩着自己的皮鞋急匆匆地赶了出去,有些着急地来到了客厅,扫了一眼,抓住了一个佣人。 “席贝。”他问,“在哪里?” 拖地的妇人没听清,忙 蹲下来说:“什么?小少爷的宝贝?哪个宝贝啊?” “……” 秦懿安的眉头只皱了一瞬,下一刻他似乎就接受了这个称呼。 “他不在房间里,”秦懿安说的冷静,“他在外面,我要找他。” 妇人一怔,下一刻就看到八岁的小大人“咚咚咚”从门口拿了一把大伞,径直推开了门就要冲出去。 “哎!哎——” 秦家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 所有的佣人几乎都同时出动了,脚步急促,吵吵嚷嚷,因为小少爷的一句话,急的人仰马翻。 豆大的雨珠砸在伞上都噼啪作响,如果砸在才七岁的小孩子身上呢?如果七岁的小孩子没穿外套,被雨淋好几十分钟、快一个小时呢? “席贝——” “小朋友——你在吗?” “……” 找了约莫半个小时,偌大的秦府还是没被众人找遍,然而秦懿安的小脸却冰冷得吓人。 席贝人生地不熟,他能去哪里? 他为什么要走? 忽然,秦懿安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席贝对这里是不熟,可是他有熟的东西。 比如,他爸爸妈妈的小吃车。 秦懿安握紧了伞。 他知道家里的佣人会将东西放在哪里,他急切地举着自己的大伞,在雨雾之中迅速地往侧门的方向走。 “小朋友,你在哪——” 妇人的声音变得疲惫,她正打算让小少爷休息一下,结果却发现本该在她面前的小男孩也“消失”了。 众人险些眼前一黑。 他们愈发吵嚷、愈发着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小少爷——” “席贝——” …… “……席贝。” 秦懿安的声音轻轻的,慢慢的。 小小呼唤席贝的时候,像是梦中的呓语一样,低且温柔。 他果然找到了席贝。 一小团蜷在角落的席贝懵懵地睁开眼,似乎还没有分清楚梦和现实。 大概以为是爸爸妈妈来见自己了,席贝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绽开了一个秦懿安从未见过的笑容。 灿烂,热烈,像是小太阳一样。 婴儿肥看上去又软又乖。 “爸爸妈妈,”席贝的眼睛还未聚焦,喃喃,“你们来找团团啦。” 秦懿安举着伞。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种滋味对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来说太陌生。 “团团很乖的。”席贝说,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碎花被子,看上去有些苦恼,“啊……对不起,被团团弄脏了……” 在朦胧的夜色下,这辆车显得格外老旧,只有外面被擦的锃亮;但是如果仔细看,就能知道里面的布置很用心:碎花被子铺了满床,软软的枕头上是小朋友喜欢的“喜羊 羊” 枕巾,席贝的妈妈手很巧,自己缝了好几个玩偶陪着孩子。 光看着这个如今支离破碎的小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