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殷家宅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大致查明情况,大概是我们赎回晴子小姐后没多久,早已潜伏至周边的人,对殷家宅钱铺进行了袭击。
我们怀疑,他们可能是接到消息,确认送归晴子小姐的人顺利离开,或者我们派出大批人员接应的情况,于是发动袭击。”
“…继续…”汇报情况的松下停了下来,但显然话犹未尽,不过竹内对此却不置可否。
他回来已经有段时间,可惜全忙着协助加藤,应付各方纷至沓来的诘问、苛责去了,别说租界方,连他们自己人都不给面子。
毕竟之前的乱子,还没过去多久,让一众人等,今夜可谓是紧张不己,既怕乱子波及到,又怕情报处借机再在地盘上搞事。
之前那一乱,下台的可不止竹内的原长官,日方在上海的各方面头头目目,受此波及影响的那可不少。
不管还在位的旧长官,或是刚走马上任不久的新长官,现在那是一个个都跳脚骂娘,再来一次谁遭得住?
低声下气,磨破嘴皮子应付了好一通,才勉强将打爆电话的各路人等应付,上面连夜发电的各种问询基本搞定,他才有时间,来听取下详细的情况汇报。
“…经过调查,随后对方在城中散布信息,说殷家宅遭抢劫,鼓动以前闹事那些人,前去将殷家宅彻底洗劫一空。
根据分析,对方应该是想将抢劫一事,嫁祸到本国侨民身上,并借由他们制造混乱,为我们带来麻烦!
另外,谷野君认为骚乱已无可挽回,便选派支援来的生面孔,混入侨民中,前往殷家宅进行了秘密调查。
目前,发现了对方撤离时的轮印痕迹,但担心对方设下陷阱,追索进展缓慢,且对方后期有遮掩轮印的行为。
虽然被暴雨打湿的地面,能留下较清晰的痕迹,但雨未曾停歇,痕迹正在迅速消息,且对方途中多次驶入主干道,等天亮后,会迅速出现大量干扰,很可能为追查带来巨大麻烦。
另外,在殷家宅周边的调查之中,还获悉另一情况,对方疑似还动用多条汽船,目前,已开始对这条线索进行追查。
不过只能追查汽船来源,暴雨为上海周边大小水域补水,多数水道都已恢复通恢,追查暂时已经很难进行。”
竹内微微点头,道:“很好,但我有一个问题,你说对方利用侨民制造混乱,是为我们制造麻烦,这点我很认同。
但他们为我们制造麻烦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只是单纯的给我们找麻烦?对方之前做事,目的性都极强,不会这般简单。”
松下深深皱眉,经此提醒,他也意识到了问题,但思索下,却对此没有什么头绪。
“会不会是对方又设下什么陷阱等着我们?”考虑到最后,松下也只感觉这个可能性大一点。
竹内微微摇头,道:“刚刚才发生过一次,我们行事必然无比谨慎小心,这点对方肯定也能预见,再设陷阱有可能,但并不大。
再者,之前我们的精力投入到赎人中,现在又被牵制在了骚乱之内,根本分不出太多人手顾及其他此方。
而赎人与骚乱,对方若设下陷阱,也该有所行动,但目前却并未有丝毫消息,布下陷阱,也该抛出诱饵才对。”
“您的意思是?”松下小心询问出声,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们的目的,很可能便是将我们牵制住,防止我们破坏对方的什么行动!”
松下点头,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道:“殷家宅还打探到了一个情况,对方所出动的人好像并不多,之前我们认为是消息出错,如果是这样,那便能解释得通了。
据目前掌握情况,对方在交人与对殷家宅的劫掠行动中,投入的人手可能不及对方半数,那这两个行动,很可能只是放在明面上的幌子,那对方目标在哪?”
竹内摇头,道:“这正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其他地方,有传回什么异常情况吗?”
松下回想了下,摇头道:“仅有的异常,便是李维熙那伙朝鲜人今夜也动了起来,但据传回情况,他们仅是知晓今夜可能将有事发生,刻意搞出动静好用来糊弄人,而且那些人,也不像会让这些人参与进什么大行动中。”
说完,松下又考虑了一会儿,回道:“其他的,我确实不清楚还有什么异常情况,不过谷野君负责留守主持今夜行动,情况他了解的可能更清楚一些。”
竹内微微点头,道:“你过会儿回去,让谷野君过来一趟,不过目前还有一事要征询你的意见,北边有意让你与其他人,一道留在这边应对逾发严峻的局势,不知你是否愿意?”
松下自然不愿意啊?这边什么情况?他巴不得早点结束回去呢!但他也清楚,说是征询意见,不过委婉通知罢了,他根本没有做选择的资格。
既如此,他也干脆果断点,一通什么为帝国、为天皇、为皇军效力的忠言脱口而出,也不忘表示全听领导安排。
松下嘴上这么说,竹内也不至于真信了,这烂摊子,谁真愿意跳进来啊?那不妥妥有病吗?而且眼下局面,那样的人他也不敢要。
装模作样应和几句,表彰夸奖了松下的忠诚后,竹内话锋一转,给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