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大长公主觉得陆明邕合适,谁也不敢反对,驸马不敢,沈景言更不敢。 陆明邕接过珍璃郡主的庚贴,喜不自胜地磕了个头:“小婿拜见岳母大人,拜见岳父大人。” 大长公主道:“珍璃自小没受过什么苦,本宫嫁女儿,没什么要求,只有一点,那便是好好对珍璃。” “本宫不求她富贵滔天,只愿她过得开心快乐,若是你对她不好,只要本宫还活着一日,必定会为她做这个主。” 陆明邕信誓旦旦地保证:“小婿不知是否能让她一点委屈都不受,但小婿向您保证,会一心一意待她,若是真的让她受了委屈,请岳母大人不要手下留情。” 驸马望着眼前意气风发的男子,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曾经京城最傲也是最傻的陆骁。 昔年他这个探花郎陪陆骁前去荥阳王府求亲时,陆骁也曾这般答应过荥阳王,会对川平郡主好一辈子。 沉浸于回忆之中的驸马,看陆明邕的眼神变了,虽然依旧觉得这个男子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但他不知道这天下有谁配得上? 驸马叹了口气,将众人挥退:“景言,你带大 伙儿退下,父亲有话同越国公说。” 沈景言把一群丫鬟领了出去,等屋里只剩下驸马夫妻与陆明邕时,驸马道:“明邕,你有这份心意,我觉得很开心,但有一些事要让你提前知晓,以免成亲后你因此迁怒于珍璃。” 陆明邕道:“还请岳父大人明示。” 驸马的目光忽然变得悠长而遥远:“昔年若不是我与公主全力扶先帝上位,他能否登上大宝还是个未知数,但令我们没想到的是,他上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夷灭陆家九族。”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家覆灭,看着好兄弟惨死归雁城前,却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所以你父母亲的死,也算与我们脱不了干系。” “现在我们向你坦白此事,是因为我们认为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力。若是你心有芥蒂,无法如从前那般待珍璃,我们也能理解。但我们想说的是,珍璃与此事无关,一切错误都在我们身上。” 陆明默了许久,这才把头抬起来:“这事小婿在十数年前就知道了,在无数个被仇恨支配的时刻也是知道的。” “岳父大人,小婿记得,昔年小婿与卫爹爹之所以能出城,全仰仗您 与岳母的鼎力相助。” “若不是沈家帮忙,卫爹爹的儿子也无法代我上断头台,这份恩情,卫爹爹曾教育过小婿,一定要铭记于心。” “更何况您的双腿,也是为了陆家而断。若不是您与公主将小婿还活着的秘密保守多年,小婿此刻恐怕也无法站在二位面前。“ “小婿对您与岳母只有感激之情,并无怨怼之意。小婿多谢岳父大人的坦诚。” 其实知道女儿心仪之人是陆骁的儿子时,驸马心底唯一的担忧便是这事,他也做好了陆明邕会愤怒离去的打算,但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他欣慰地点点头,忍着心被剥离的疼痛,嘱咐道:“我沈清辞虽对你陆家有愧,但一码归一码,日后你若敢对珍璃不住,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打断你的双腿。” 陆明邕道:“小婿会好好待珍璃。” 大长公主起身扶起陆明邕,慈蔼地道:“起来吧!驸马是吓你的,快把庚贴拿回去,过了文定礼后正式过来提亲,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陆明邕欣喜若狂:“多谢岳母大人。” 大长公主笑道:“快去吧!” 陆明邕又向二人磕了个头,留 下三十六种吉礼后,兴高采烈地回了陆府。 握着珍璃郡主的庚贴,他迫不及待地冲向陆家祠堂,而陆明瑜与长孙焘,早已等候在府中。 “瑜儿。”陆明邕一看到妹妹,眼神瞬间变得蔼蔼柔柔,他轻声唤了一句,笑吟吟地看着陆明瑜,心底的高兴难以抑制,“你猜结果如何?” 陆明瑜伸手为兄长整了整因奔跑而凌乱的衣襟,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自然是成了的,否则你也不会高兴成这样。” 陆明邕笑道:“承瑜儿吉言,我带回了阿芷的庚贴。” 兰姨与卫庄主站在一旁,看到少主的婚事基本敲定,高兴得红了眼眶。 陆明瑜想到兄长日后能有贴心人相伴,眼角也不知不觉地湿/了,她快速地擦去眼泪,高兴地道:“兄长,我们一起将珍璃的庚贴压于阿爹阿娘的牌位之下,阿爹阿娘会祝福你的。” “好!”陆明邕扶着妹妹的手臂,“瑜儿,雪地路滑,兄长扶你。” 长孙焘走到二人中间,一把将陆明邕推开:“哎,不必了,晏晏还有本王,用不着大舅兄献殷勤。” 说完,他将陆明瑜搂进怀里,一行人一同向祠堂走去。 祠堂灯烛长明,香火不断,陆明邕小心翼翼地将庚贴压于毅勇侯夫妇牌位前的香炉之下,与长孙焘夫妇一起/点燃竹笠香。 三人上完香后,一同跪在陆家祖先灵前。 陆明邕难掩眉宇间的喜色:“陆家列位祖先在上,明邕即将迎娶心仪的女子,祈求祖先保佑。” 陆明瑜双手合十,虔诚祷告:“列位祖先,父亲母亲,瑜儿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但有一点瑜儿是确定的,那就是瑜儿为兄长高兴。” “这一路走来,兄长太苦了,瑜儿虽心疼,却对兄长的境遇无能为力。” “珍璃是个好女子,纯真善良,一心一意爱慕兄长,这是我们陆家的福气,也是兄长的福气。” “这余生漫漫,兄长也找到了知冷知热的人,他会成为丈夫,成为父亲,成为祖父,甚至是曾祖父,请求先祖庇佑他,一生平安顺吉,长命百岁。” “今日兄长纳彩,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