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萧贵妃的眼神都变了,珍璃这个小活宝,到哪里都是开心果,宗族里没人不喜欢的,萧贵妃这脸大的,竟然去欺负一个小辈,真的是太过分了! 珍璃郡主嘴巴一扁,双目中就蓄满了泪水,她还眨巴眨巴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那种小猫儿小狗儿眼巴巴地委屈样,看得众人心头一软,不由自主顿生怜惜。 “我……我没说谎,我真的没说谎,我真的在女学见德夫子用过那帕子,贵妃娘娘要是不信,可以去女学找大家对质,我……呜呜……” 珍璃郡主强忍着的眼泪忽然决堤,她低低地哭了起来,接着是嚎啕大哭,好像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长公主立即起身,走到珍璃郡主身边,把她抱在怀里,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萧贵妃!”长公主倏然转头,“你这是真的把自己当皇后了,是么?” 此言一出,众人都愤恨地盯着萧贵妃,的确,现在后位空悬,萧贵妃身为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嫔妃,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也很正常,但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事儿? 福王起身,朝珍璃郡主招招手:“小璃儿乖,来阿祖这里。” 这是摆明了要给珍璃郡主撑腰了,作为宗族里最受尊敬的人,福王的态度就代表了宗室的态度,众人纷纷开口安慰珍璃。 “小璃儿,你是什么样的人,舅舅 心里清楚,别哭了,不委屈啊!” “小璃儿,舅公给你做主,不哭了,乖。” “小璃儿乖,小璃儿不哭。”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萧贵妃脸色难看的,像是刚从猪肚子里剖出的猪肝。 怎么回事儿? 这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莫非这四小子铁了心的要娶白家小姐,所以才故意拿出白家小姐的帕子? 萧贵妃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高,如果不是这小子作怪,那帕子还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 这混小子!竟敢阳奉阴违,先前答应得好好的,现在竟然搞这一出,他是笃定自己不会不管他,就算他拿出白漪初的帕子,也会为了保住他而支持他娶白漪初。 他这是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他这是在拉整个齐国公府为他陪葬! 萧贵妃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原妃开了口:“珍璃,贵妃以往就是这样,只是最近更直来直往,你别往心里去,她也不是有意要针对你。” 萧贵妃更气了,这说的什么话?原妃还能再黑心一点么? “多谢原妃为本宫辩解,不过原妃似乎对本宫有所误会,本宫是那样的人么?你这么胡乱编排,也不怕闪了舌头。” 赫霞公主开口了:“贵妃娘娘,这毕竟是御前,当着各位宗亲的面,您好歹克制一下自己,虽然母妃的位份比你低,但还不至于低到当众 让你呵斥的地步。” 所有人看萧贵妃的眼神,更加愤怒了! 就连嘉佑帝,目光扫过她的时候,都格外的淡漠。 萧贵妃心头一凛,赶紧闭上了嘴巴,得罪谁她都不怕,但要是得罪陛下,她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长孙翊看向长孙策:“二弟,所有人都在为你的事关心,你作为当事人,好好说说这帕子的主人究竟是谁?” 长孙策如梦初醒,终于从这件事中被拉回了神思。 他当然想一口咬死,这帕子的确是白漪初的不假,但如果用那种手段得到白漪初,定北侯府也不会放过他。 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他懂,于是他跪伏下去,一字一句地道:“父皇,这帕子……乃是儿臣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宫女的,她的小名初心,儿臣心悦她,求父皇成全!” 嘉佑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养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了个老宫女竟然求到他面前,丢脸丢给整个宗族看! 这样的人,怎堪大用?! 这是他儿子么?真是气死他了! 那宫女他是知道的,都三十多岁,快赶上自己的年纪了,老二怎么下得去嘴? 嘴亲到褶子上不觉得膈应的吗? 嘉佑帝真的不理解,太不理解了! 这是他儿子还是禽兽啊! 思及此处,嘉佑帝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娶为妻子是不可能的,朕 不同意。”嘉佑帝揉了揉眉心,“你若真喜欢,就收进房里伺候,但你尚未定亲,未娶妻先纳妾这种事,朕也不想看到!所以名分就免谈了,你学了一辈子的礼义廉耻,应当知晓朕在说什么。” 长孙策偷鸡不成蚀把米,年少的他心智尚未成熟,还不够老练稳重。 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可以为自己辩驳,耷拉着脑袋,那模样好像真的是因为娶不到老宫女而失落。 嘉佑帝眉头深深地皱起,若有所思地道:“老二,你该不会觉得朕不会同意你娶白家小姐,立即改口用宫女来做挡箭牌吧?若是那样的话,你可是罪犯欺君,别以为你是朕的儿子,朕就不会对你一视同仁!” 长孙策吓得连连告罪:“父皇,儿臣绝无此心,请父皇明鉴。” 嘉佑帝向后一靠,似笑非笑:“既然如此,朕成全你,方慕少艾的年纪朕也有过,那初心从小照顾你,也算有苦劳,你好好待她。以后遇到这种事,你院子里自己折腾便是,不要拿这种小事来烦朕。” 这说的什么话,这是鼓励儿子多和宫女玩耍?然后往只知声色犬马上发展? 众人越来越不懂嘉佑帝的迷惑行为了,但他们不敢说。 珍璃郡主抹了抹眼角,抽抽噎噎地走到刚落座的长孙策面前,声若蚊吟地道:“二表哥,对不起,是珍璃误会了你,还望 你看在珍璃年纪小不懂事,脑子又不大清楚的份上,原谅珍璃这一次。” 年纪小不懂事? 就差一两岁他就成了年纪大的合该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