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多谢表姑娘!” 福清心生感动想要叩首,被莺莺拦了下来,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一巴掌,哥哥说的没错,他的嘴就像是没个把门的,一说激动了什么话都能往外面倒,也怪不得家里人不愿让他挨着主人做事,就是怕他这嘴惹怒了主人,也幸好面前的主人是人美心善的表姑娘,不然他这条小命可要丢了。 他想着,他也并非是跟谁都会说这番话,也不过是瞧表姑娘对自家郎君有几分情意在,所以才没把个门,什么都说出去,不就是想要帮郎君引起表姑娘对他的心疼嘛,这样表姑娘也能多去瞧瞧他,郎君也能开心一点…… 他这般想着,暗自点头赞同,这巴掌还是先不打为好,万一表姑娘听进去了呢,那他岂不是立了大功了!? 福清心中暗喜,眼眸亮亮地对池澜道,“不知表姑娘要不要去看看我家郎君啊……” 池澜被这孩子清澈的眼神,单纯直白的问话给搞懵了半晌,她抿唇笑着,不说话,福清一急,他道:“姑娘可不知,奴来之前,郎君身体不适,可能就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弄的,您就看在郎君这般辛苦的份上去瞧他一眼吧……” 池澜暗笑,她佯作苦恼,“万一你们郎君不欢迎我呢,那可怎么办啊?” “啊?怎么会呢!?”他登时一怔,立马反驳,“郎君夜里梦魇时喊得便是您的名字,郎君在书房练字时写的也是您的名字……郎君怎么可能会不想见您呢!?” “……” 池澜被他这一番话弄得又羞又恼。 这话怎能随意说出来!? 她红着双颊,欲语还休,看迷眼了福清,他呆愣着,听她训斥:“你这些话可千万别往外说!小心你家郎君给你板子吃!” 他回神,垂下眼,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郎、郎君才没有那么凶残呢……” “哦,那你是在说老太太打了你哥哥是凶残的咯?” “……”福清结结巴巴地,就是说不出来话,第一回觉得嘴巴真不是个好东西。 “没、没有……奴没有这么说……”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眸中水光闪闪。 池澜也不忍再责骂他,只好让他赶紧回去。 他不甘,一步三回头,走至门口,还回头小声问她,“表姑娘可要来……” “你不走我可要将这番话说给你家郎君听了。” 池澜威胁他,他瘪着嘴跑了。 池澜给他气笑了,真是个孩子心性。 他还真是个孩子,比她还要小,估摸着才十岁出头,十一二岁的模样。 敛了神色,她现在正在想着如何跟秦老太太和阿娘说,跟她们商量回江安的事情。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唯差一个理由。 她得找个好理由。 * 福清气鼓鼓地跑回葳蕤轩,走到院门口时正好遇到前来送拜帖的守大门的王大叔。 “王叔,您这是要做什么?”他看到他,将方才的情绪抛至九霄云外,乐呵呵地凑上前。 “哦,这是戚府大公子送过来的拜帖,你拿去给郎君。” “哦好的。” 福清拿着那张拜帖走了进去,秦岸并未睡着,而是靠在榻上,枕着腰枕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册。 墨发披散,穿着月白的里衣,动作闲雅地翻阅着书籍,剑眉星眸,长睫半垂,在玉白的面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薄唇不点而丹,面若谪仙,福清不由地屏息,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仙人,恐他就腾云消失,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比郎君还要好看的男子。 福清不由地敬佩他,郎君人长得好看,又这般好学,人又聪明,明年的春闱状元不是郎君还能是谁!?恐怕上京的女子都要为郎君痴迷,就像是泾阳的女子一样。 他暗自想着,为自家郎君想着封官进爵的画面,玉面状元,红袍裹身,过路之人莫不为之驻足停留,女子手中的手绢纷纷扔向他,红着脸想要得到状元郎垂眸…… 然后就是达官贵人榜下捉婿,美美迎娶娇艳贵女…… 他停在屏风处,痴痴地笑出了声,秦岸抬眸看着他,长眉微蹙。 “你在笑什么?” 他猛然回神,幻想中的郎君的脸如今正漠然地瞧着他,他心头一凛,快步走上前,将拜帖放在他旁边。 不行。 迎娶贵女不行,郎君是表姑娘的…… 而且,上京的贵女恐怕都没有表姑娘的半分美丽…… “郎君,戚家公子送来的拜帖。”他收回心绪,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