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伸了个懒腰,又翻开政务文书,提起朱笔,“今天是慎思的生辰,得早点儿回去陪她们娘俩吃晚饭。”
吴放见郭佑宁将这事玩笑般地揭了过去,心下微松。
然而,他还未能翻开新的一页,就听郭佑宁又道:“你今天把边防三城交接要签署的文书分出来,明天让那人赶紧签了滚蛋。”
吴放一怔,猛地抬头看去,却见郭佑宁头也没抬地奋笔疾书。
落笔之用力,好像笔下是待诛伐的仇人。
“省得她天天没事儿干,引得佳儿也知想着往外跑,连功课都落下了!”
郭佑宁的语气神态都无懈可击,就如同一个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女儿,而视抢夺了自己在女儿心中地位之人为不世之仇敌的老父亲。
让人分不清,他是真心厌恶此人,还是只想顺水推舟。
吴放敛了眼,搁下了手中的账本,“现在让晏清接手边防的军务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
郭佑宁笔未停,满不在乎地道,“她还能有挑动营里将士来跟我作对的本事不成?”
“军中将士自是偏袒于你,但若因此被人利用,跟晏清直接敌对,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吴放看他一眼,从一堆书册中抽出几张纸,递过去,“你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