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
孟舒澜思量道,“南川洲因地处羌国、西戎交界,常受西戎骚扰,又因物产不丰却徭役赋重而对羌国王族不满。若许之以利,助其脱离羌国而存,说动他们反水的机会很大。”
“嗯。”晏清点头,“羌国国主年迈,羌国国势不稳,趁此机会同南川洲部落长达成协议,日后羌人来犯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她记得前世羌国国主是一年后去世的,羌国爆发夺嫡之战,再半年新国主为彰显自己的实力,对武安发动了进攻。
晏康平那个草包占着镇西侯的位置,狗屁不懂又自以为是,胡乱调兵致使半个西疆沦陷!
一想起这些晏清就气得心肝疼。
她晏家世代守护西疆,累世威名,尽皆葬于晏康平之手不说,还累得半数西疆儿郎丢了性命。
重来一世,她怎能再叫旧事重演?!
晏清恨恨饮尽碗中酒,压下心中汹涌的杀意,郑重地开口:“外交一事你比我擅长,此事要辛苦你了。”
孟舒澜闻言亦是答得郑重:“身为将军帐下军师,为将军分忧是我的本分。”
“一年时间可够?”晏清又问。
孟舒澜想了想道:“比较仓促,但我会全力去办。”
“尽力而为便可,一切以安全稳妥为重。”
晏清听着他这话又想起他死时的那一幕,心中空荡荡地泛疼,不由得眉头一皱,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会全力争取西疆的领兵权,让你沟通南川洲也只是作为后手。羌人同我们差异甚大,且不喜外地人,同南川洲的沟通不会太顺利,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切不可因小失大。”
“孟舒澜,不可以身犯险,这是军令。”
夜色寂静,烛火昏黄,对面的姑娘板着脸叮嘱,她眼中自己的倒影在烛火中起伏。
孟舒澜敛下眼,耳边是自己清晰的心跳和模糊的声音。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