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定当守口如瓶。”他又疯狂地摇头,跪在地上叩首,“不,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见过。” “明日,你就离开此处,永远别再回来了。” “否则,你知道后果。” 店小二只一味地点头,他也明白,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神暗卫找不到的角落。 而就算神暗卫愿意放他一马,知道他不曾下毒的另一方,或许也会来找他寻仇。 他只有逃命一条生路。 翌日,白露醒来,对昨夜的动荡浑然无知。 他们继续赶路,只需半日,就能抵达京城。 在城门外,陶昭南抬头看着那巍峨高耸的城墙,日头高升,抬眼轻易就被光亮晃了眼。 她只在书中见识过京都繁华,在图本中看过坐拥天下的帝王相。 她的所知所识都来自纸上,上辈子,她从未攒下过一分钱,更未出门旅游过一次。那些诗中的“大漠孤烟直”、“一日看尽长安花”,也都不过存于她的幻想之中。 这些天来的波澜起伏,都犹在梦中,第一次亲眼所见这壮阔雄伟的护城墙,陶昭南才逐渐有了重活一世的真实感。 坐在她身后的骆禅檀见她望着城墙失神,虽有不解,也只当她是自幼生在郊野,故而见识浅薄,为此震撼。 “驾。”他驭马过城门,被城守拦下。 新上任的城守不曾见过他,“尽职尽责”地拦下他的马匹,开口道。 “请出示过所。” 骆禅檀高骑在马上,垂眸不垂首地瞥了他一眼,随手将腰间的腰牌丢到他的怀中,只字不语。 城守看到怀中的金牌,上面的神暗卫三个字足以令他胆寒,他双手捧着金牌抬手奉到他手边,立刻变成阿谀模样。 “小的有眼无珠,原来是神暗卫的大人,大人请。” 骆禅檀从他手中收回金牌,手握缰绳正要驭马前行,又被他出声叫住,眉眼生出不耐的神态来。 他说话的底气不实,也是大着胆子才敢拦住他:“敢问大人,这二位姑娘是……” 他紧握住缰绳后拽,才抬步的胯、下马立刻停步在原地伫立。 “神暗卫办事,什么时候轮到小小的城守过问了。” “小的并无此意。” 骆禅檀不再理会那城守,甩动缰绳骑马入城。 身后的城守不禁冒了一身冷汗,事不过三,他怕自己没命说出第三句话。 神暗卫所在的神暗司就在长街拐个弯的街道,与繁华热闹的长街氛围截然不同,神暗司的门口且不说没有任何摊贩,便是连行人都甚少。 陶昭南跟着骆禅檀踏进神暗卫的大门,一走进里面,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就将她笼罩,让人不安。 “姐姐。”白露不自觉地贴近陶昭南。 陶昭南不动声色,只拍了拍白露握着自己手臂的手背,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突然间,似乎从府中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将白露吓得收紧了五指,整个人藏到了陶昭南的身后。 骆禅檀微微回头,对陶昭南强装镇定的样子感到有趣,没有停下脚步地往神暗司深处走。 愈往里走,光线愈发昏暗,连空气也都变得凉飕飕的。 陶昭南硬着头皮跟着骆禅檀,还得故作冷静让白露安心。 她紧握成拳的手心里沁出些许薄汗,耳边时不时传来阴凄的嘶喊声,她的睫毛眨得飞快。 清水县灭城的场景仿佛电影重现在她眼前,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闻到了铁锈般的血腥气,陶昭南的胃里开始翻涌。 “尊使大人,您回来了。” 那人应是这男人的下属,他抬眼扫了骆禅檀身后的二人一眼,立刻收回视线。 “大人,这二人可是人犯。” “不是。”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进神暗司的,除神暗卫外,十有八九是人犯,还有一两个,大概就是需要验尸的尸身。 尊使大人从不会让外人进入神暗司。 他对这二人的身份感到好奇,又因为这两人是尊使大人带回来的,他不敢过问。 “从清水县带回来的人可吐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碍于外人在场,他犹豫着没立刻回话。 “你哑巴了?”骆禅檀厉声问道。 “禀尊使,那人嘴巴硬得很,如何都不肯吐出幕后指使。” 骆禅檀冷笑一声:“那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他的嘴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