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阳在医院陪护了一晚上,翌日一早,推着贺兰去做身体检查,好在没什么大毛病,医生最后得出结论,是急火攻心,开了一些疏肝解郁的药,便让出院。 “妈...”临出院时,傅廷阳问,“你要不要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 贺兰几十年都几乎没生过气,就算气也只是当下那几分钟,她习惯了这样的情绪调节,笑道:“你爸连浴缸都不会用,我走了,家里岂不得乱套。” 傅廷阳也知道她脾气,没有再劝,而是直接开车去商场买包。 贺兰选了一款价位中等的包,有面子,但不会太贵,免得收礼的人有负担。 不过对于小年轻喜欢的包,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姑娘家应该都喜欢粉色,要不买这个粉色包?或者白色,百搭。”贺兰手里拿着两个两个包,让傅廷阳选。 傅廷阳在店内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陈列柜最上方的一个包上,让销售员将包取下来。 是一个小清新的薄荷绿斜挎包,“马上就是春夏季,这个包颜色应该适合。” 贺兰一看果然觉得不错,满意点头,不过在看到六位数的价格后,犹豫道:“这会不会太贵了,你陶阿姨淳朴,东西太贵别人不好收。” “就说商场打折买的。”傅廷阳拿着两个包去柜台结账。 贺兰心下觉得奇怪,不过她也依儿子的话,打算下次和陶桂红见面的时候就送给她。 “我定一家餐厅,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傅廷阳付完账,让柜员将包仔细包好,然后拿了两张贺卡,从西装袋里抽出一支钢笔,写上感激的话。 他的钢笔字是书法名家教授,从小就开始练,到如今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炉火纯青的笔锋,苍劲有力又不失雅致。 傅廷阳生得俊逸高大,身上又有一股子军人的刚正气质,硬朗的同时又随和亲近,很容易就让女人产生好感并想要靠近。 英俊且有钱的男人,字还写这么好,都说字如其人,漂亮的柜员脸上恨不得笑出花,两眼放电,娇滴滴赞叹,“先生您的字写得可真好,我见过那么多写卡片的人,您的字最好看。” 傅廷阳礼貌一笑,将两张卡片装进包里,拿上就走。 柜员想要他联系方式,立马道:“先生,您今天消费已经达到我们会员标准,留个您的联系方式吧,我给您办一张会员卡,以后再进店消费可以打八折。” 傅廷阳看向母亲。 贺兰会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不差钱是一回事,但可以打折也没必要拒绝。 只是柜员的笑明显有些勉强,贺兰看在眼里,心里得意,他儿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她越发觉得和陶桂红的女儿有戏,只要两人性格合得来,家庭背景那都不重要。 离开这家店后,贺兰以为要直接回去,没想到儿子却带着她在商场里又逛了两个多小时,从头到尾都置办了一套,顺便还在外面把午饭吃了。 贺兰惦记丈夫没有饭吃,本来不想在外面吃,可儿子坚持,她没奈何,只能匆匆吃了午饭,然后催促儿子快点回去,结果仍旧是快一点才到家。 以往这时候,傅北山已经吃过午饭,今天,只能啃水果充饥。 傅家大院有佣人,但不负责内院,更不负责照顾他以及厨房的一应事情,这些都是贺兰一个人在操持。 没有贺兰,傅北山连面条都不会煮,起初他是自己煮了一锅,可做出来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被他全倒去喂了狗。 本来就饿着肚子,再看到贺兰红光满面回来,傅北山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骂,“你还知道回来,家里的事不管,自己跑出去浪,当个锤子的女主人。” 贺兰本来挺好的心情,却莫名其妙因为傅北山这句话,瞬间情绪降到极点。 她什么话也没说,提着东西回客房,然后又去主卧,当着傅北山的面,把自己的东西搬去客房,摆明了要分房睡。 傅北山也怒极,从昨天开始,他的火就一刻没有停过,竟然不等贺兰将东西搬完,自己进了主卧,砰的一声把主卧门关上,从里面反锁。 傅廷阳见状,又劝,“妈,你去我那边住。” 贺兰有那么一瞬是真的想跟儿子走。 可话到嘴边,又自动咽回去,有些茫然。 傅北山脾气差的不是一天两天,以前这些话都是家常便饭,比呼吸还要让她觉得自然,她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可今天,那些话怎么听着怎么刺耳,她突然就忍不了了。 贺兰也搞不懂自己了,只是让她现在就走,她也走不了。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