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傅廷阳第一次,对于两人的关系,给了一个明确的定义。 季云苏一直不太明白她和傅廷阳到底是什么关系,毫无疑问傅廷阳很照顾她,可若说是朋友,她又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脸,这也是为什么她始终无法对他不客气的原因。 她一直觉得两人有距离感,不是指傅廷阳给人距离,相反的,他非常亲和有礼,她甚至忘了一开始因为傅瑶而对他产生的排斥感。 这份距离感是来自她内心。他和她天差地别,怎么可能做朋友;可若不是朋友,她又无法理解他的那些照顾。 这份矛盾,让她既无法拒绝他,又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所以时常会熟络里又带着客气和疏离。 她无法自作主张把他当成朋友,她没那份勇气,就算是朋友关系,只要对方没给出明确信号,她便不会擅自代入角色。 可是这一次,他说是朋友。 季云苏像是接收了确认信号似的,心里那团迷惑和矛盾立马就没了。 她语气终于轻松,“那我请你吃饭。” “你不如陪我一起吃饭,餐厅我来定,你只需要赴约就行。”傅廷阳笑道。 季云苏当然没问题,满口答应,“好,我明天回去,大外天有个生日宴请,其他时间都可以。” “你那边的事忙完了?”傅廷阳倚靠着墙,视线透过窗户,懒懒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还没,不过云来香这事我得回去看看。”虽说是朋友,但家里出了事,当事人不出面却把问题甩给朋友,怎么也说不过去。 傅廷阳却道:“调查这件事也属于我的工作,你忙你的工作,有结果我会告诉你和你母亲。” 顿了顿,又安慰,“不用担心,一顿饭吃不出那么严重的过敏。” 季云苏因为已经把他放在朋友的位置上,说话也就比以前要自在得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孩子既然有那么多过敏源,肯定从小就是高敏体质,日常吃的东西,很有可能身体已经习惯,只有极个别的东西,吃得少或者实在过敏程度重,身体确实无法适应,才会造成濒死的危险。” 过敏源她也查过,第一次吃虾舌头发麻僵硬,她怀疑是过敏,特意去查了过敏源,顺便对过敏也做了一些了解,如果是从小就过敏的东西,少量多次且长期摄入身体,是有可能改变身体的接受能力。 那孩子过敏的东西多,她不相信长那么大真的就一点都没有摄入过。 她分析道:“先排除她非故意这种可能,假设她是故意,那她肯定有目的。 听我妈妈的口气,她想要钱,我先假设她目的纯粹是钱,那么有两种可能,初犯和惯犯。再考虑作案方便,她大概率会选择外卖这条途径,毕竟要加‘料’,外卖最方便,店里那么多人看着,不好行动。” 傅廷阳微微颔首,“我让人去查她的外卖订单,再与商家核对信息,确认是惯犯还是初犯。” 季云苏咬着手指,惯犯自不必说,只要找同样遭遇的商家出来指认,那女人的计谋就能不攻自破。 如果是初犯,倒是有些麻烦。 “我觉得她不是初犯,我妈妈跟我说了事件经过,她的话术非常流畅,甚至特别嚣张,丝毫不惧,不符合初犯的心理,倒更像是尝到甜头的惯犯。” 犯罪心理学,也是她的必修课之一。 傅廷阳毫不吝啬赞许,笑着肯定道:“你分析得很合理。” 季云苏一旦陷入思考中,就会把各方各面的事情都尽可能想到,并做假设。 她继续道:“还有一种可能,钱不是她唯一的目的。云来香成为她的目标,有两种情况,一是她无差别选择了云来香,二是她故意选择云来香。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她的目的肯定不止钱,还有其他什么原因让她盯上了云来香。” “如果是惯犯,肯定还能找到被她讹的商家,我会调查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共同点。”傅廷阳道。 季云苏感觉舒畅无比。 她并非是想卖弄什么,只是因为云来香倾注了她和母亲的心血,尤其是母亲,这是母亲的事业,她不想让任何不好的东西来沾染。 虽然不提这些话,傅廷阳应该也会往这些方面查,可毕竟是她的家事,让她完全等着被帮忙解决,她也厚不下那脸皮。 “你在外面?”傅廷阳忽然问道。 季云苏怔了一瞬,“嗯,房间里闷,出来走走。” “风很大,快回去。”他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那边的风吹得呼呼作响。 这时候是起风了,季云苏披着头发,被吹得乱糟糟,她将围巾往脸上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