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8“你们还要不要脸,脏心烂肺的狗东西,亏你还是读过书的人,你们撞了人就想不负责任,好啊,我也没钱,我也不怕坐牢,我今天就打死你,给我妈赔命。” 说话的是受害人的大儿子,五十几岁,膀大腰粗,大概是怒极了,竟直接举着拳头朝廖雯的母亲打过去。 廖雯母亲因为坐在靠边位置,侧腰被重重打了一拳,当场脑袋搭在桌子上,也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疼得太厉害,一动不动。 廖雯吓坏了,也气坏了,不由分说抓起桌上的茶壶就要砸过去,却在刚刚提起来的时候,被一双手猛地按住。 “别还手。”季云苏死死按住她。 廖雯气急的哭,“他打我妈。” “你不还手就是受害人,你一还手你们就是互殴,如果不和解,那双方都要被行政拘留。” 彼时对方律师也缓过来,因为害怕自己受牵连,便催促其他人,“快拦住他,别冲动,今天是和解,动手了你们有理都成了没理。” 其他几个人也没想到老大会直接动手,纷纷上前按住,这劝一句那劝一句,将人拉住。 一直站在门口的胡大胡二也第一时间冲到季云苏身边护住她。 廖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喊“妈”。 廖雯的母亲趴在桌上哎呦呻吟,那一拳打在胃上,打得不轻。 季云苏先打了120,然后让胡二去找店家调取监控,随后再报警。 一码归一码,刚才委托人没有还手,她便可以起诉对方故意殴打,如果伤势严重,那相应的后果也严重。 “看来今天和解不了了,一码归一码,和解我们可以再约时间,但今日打人这件事,我们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当然,万事皆可商量,如果你们要和解,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季云苏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律师。 廖雯看母亲实在痛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次目光落在那茶壶上,想一茶壶泼过去。 季云苏顺势把茶壶放到地上角落,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哦对了,还有一句话我还没说。”季云苏看着对方律师,“你应该清楚,就算是法院判,也不可能给你们判到四五十万,受害者今年79,不比成年壮力,你或许可以给他们提一个更合理的数额。” 对方律师笑了笑,没说话,但心里实则已经开始吐槽。 更合理的数额他当然有提过,只是这家人的目的在钱,他们最开始还想让他提一百万,听他普及了一些基本知识,才知道一百万多余夸张,最后死活只能降到五十万,最低只能接受四十五万,不行就换律师。 律师心领神会,他虽然不确定廖雯一家是否真的需要卖房才能赔钱,但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让这家人接受一个更合理的金额。 120来得也快,季云苏不好直接走人,就跟着一起去,胡大胡二也都跟上。 对方律师等他们都走了,才留下来与委托人说明情况。 “头部的伤残鉴定要半年后才能做,首先起诉的话,周起会拖很长很长,一两年都肯能。其次就算是起诉,如果他们真的没钱,你们也拿不到钱。” “他们怎么可能没钱,这年头怎么可能有人连四五十万都拿不出来。”老头子反驳。 老大更是道:“他们就住在镇上,我找人去打听问问。” 他们在县里也有些关系,果然没多久连廖雯家里住几栋几单元都知道。 不过他们也顺势查了一下那边房子的行情,确实没说谎,房子因为是安置房,没有房产证,很难卖,房价也差不多二十万,因为并非城镇房子,严格来算还是乡下。 最后他们还打听到,一家人都是农村户口。老大也是有心想打听他们的银行账户,但问来问去没问到渠道,不可能查到别人家的账本。 “五十万都拿不出来,混的跟叫花子似的。”老头子呸了一口。 儿女们则看向律师,“那你说多少合适?” 律师其实早就琢磨过,他估算差不多也就二十二到二十五万的样子。 “二十万。”律师道:“你们的最低接受金额可以定在二十万,刚刚她们律师也提过,二十万是他们能承受的范围,如果真的卖房,也差不多这个价,然后谈判的时候可以再上涨一到五万。” 六人听了都不乐意。 幺女声音尖锐,“二十万能顶个屁用,我妈两个月的医药费都不止二十万。” “确实,但也要结合实际情况来看。” “实际情况难道不是我妈被他们撞,现在还躺床上昏迷不醒吗?”幺女声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