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走后,李墨白当即就给季云苏打了个电话。
彼时季云苏正在隔壁给某人上药。
让她欣慰的是,坚持了近一周,伤势终于好转,表皮已经基本结痂,外伤药也差不多可以停用。
明天大概不需要再来了?季云苏心里暗暗想着,垂着头仔细涂药,谁知别在耳后的一缕头发却不听话地从肩膀上滑落下来,扫在下方的背上。
轻轻痒痒,像是温柔的爱抚。
庄晏肩膀肌肉跳动,眼底的暗影重了几分,表情里有些无奈。
“这头发...”季云苏也看出他的不适,尴尬地喃喃一声,一边将头发重新甩到肩膀后方去。
不过头发却像是有自己想法似的,不一会儿,那缕头发又顺着肩膀梭下来,软软地搭在某人的耳边,发丝轻柔的乱拂。
下腹一股一股涨着难受。
庄晏低垂着眼眸看着视线垂直的下方,闭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气。
如此失态,还是生平头一回。
他的自控力,在她面前总是那么不堪一击,仿佛这具身体的开关已经不由自己控制。
季云苏以为弄疼了他,侧头一看,视线猝不及防摔在一个山坡上。
她登时羞得面红耳赤,倒退一步,有些懵,更多的是恼羞。
庄晏压着心底翻腾的火气,起身,从客厅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只镶嵌着粉白珍珠的鲨鱼夹。
“我是个正常男人。”他来到季云苏身后,手指轻轻将她的头发挽起,用夹子夹在后脑勺。
“虽然...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但这具身体很喜欢你,看到你,很难不起反应。”
季云苏羞得面上要滴血,气恼地捏紧了手里的棉签,“说什么浑话。”
庄晏低垂的视线锁住她绯红的耳垂,闭上眼,下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看着她娇媚又柔和的侧脸,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抱歉,我控制不住。”
在她面前,他从来都难以自持。
肩膀上的重量将季云苏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她咬着唇,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恼怒多一点,还是害羞多一点。
可是这样的氛围再持续下去,尴尬的估计只有她,毕竟某人可以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在她耳边开黄腔。
她很快找到转移的话题,试探地摸着头上的发夹问:“这是谁的?”
“你的。”庄晏适时抽离,又坐去了沙发上,将后背的伤口露出来。
“律所那边我暂时不住,东西都搬了过来,你的衣服和其他东西,都在我这里。”
季云苏心脏又狠狠一缩。
合约期间,他给她买了很多衣服首饰,只是她没怎么穿,也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
既然是他买的,肯定不便宜,季云苏摸着发夹上的珍珠,有些心疼钱。
赶紧上完药走人,免得总是出现这种让她不知所措的情况。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不过速度还没提起来,手机先响了。
季云苏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掏出手机。
是李墨白打来的。
“李医生,这么晚了,有事吗?”她换到左手拿手机,右手也不停。
庄晏眼睑微微垂下,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李墨白温润有礼的声线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我在外面,刚才无意间听到有人提起你的住处,车牌是AJ927,你认识车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