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不受控制地乱了节奏,一声紧过一声,重的像是在耳边鼓动。
季云苏无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棉签,脑子也乱了。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要表现得好像在意?是错觉吧,一定是她的错觉。
忘了曾经在他面前自作多情的后果了吗?他是冷性薄情的人,为了满足肉欲才将她拴在身边三个月,为了利益又可以利用她、无视她。
当了他三个月的情人,明知道他对另一半的定义是非富即贵,难道还不足以清醒吗。
季云苏心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面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冷。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面无表情道:“这种随机事件,我没有兴趣猜测。”
庄晏眼里的柔光暗了下去,心里木然的连后背的疼痛都感知不到。
季云苏快速上完药,又仔细将纱布贴上。
“谢谢你救了我和我母亲,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医药费以及后续的治疗费我会报销给你,如果你愿意。”
话说完,药箱也收拾完毕,季云苏转身就走。
庄晏愣坐着,直到后方传来关门声,才缓缓仰倒,陷进沙发里。
肩膀上刚贴好的纱布被紧紧压住,稍一翻动,尚未完全愈合的裂口又被撕裂开,鲜血浸湿了纱布,渗出一片鲜红。
可沙发上的人却恍然未觉,只是呆呆望着天花板。
......
季云苏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才腿软的扶着墙,心里像是刀割似的疼,眼泪也控制不住。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总是这样随心所欲地说一些让她心颤误会的话,到头来满心慌张的只有她,他却随意抽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狼狈的只有她。
季云苏靠着墙缓了许久,才平复了面上的情绪。
来到租房门口,下午欢喜的情绪已经荡然无存,沉重、酸涩,以及心底无法对他彻底割舍的自我怨怼,都化成利刃,四面八方攻击着她。
季云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疲倦地输入密码,进屋。
......
冯驰下午五点的时候被闹钟吵醒,十分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
以前他很喜欢晚上的工作,每天都可以看到新面孔,听到躁动快乐的音乐,什么也不用想,也毫无牵绊,轻松自由到甚至让他觉得一辈子一个人也挺好。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浮于表面的快乐却让他腻烦,无论音乐再大、舞池里的人再多,都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落感。
甚至越是喧闹,越是烦闷,他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需要中途跑出去透气。
而往往这时候,站在空无一人的街边,他脑海里只有一个人。
她无时无刻不占据着他的大脑,只要停下来,就会不停的想,譬如现在,即便刚刚睡醒还处在迷蒙中,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念头,想见她。
真的好想见她,恨不得立马去见她,这份让他快疯掉的想念,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想做,毫无意义。
冯驰又倒下去,拿起手机,想发消息。
可下一瞬,他倏地坐起来,脸上的颓然消失殆尽,眉眼欢喜的像是能腾飞出去。
「我回A市了,晚上我去风语,把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