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不光是因为他能理解类似维什尼亚克一样的人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他有自知之明,作为一个平凡普通穿越前一事无成的路人甲,他深知自己能力一般般意志力也很普通,哪怕就是熟读史书知道历史前进的方向,这也不意味他穿越后就能怼天怼地专治各种不服,如果他有那么牛逼何必穿越呢,直接在原来的时空大展拳脚一鸣惊人不就好了? 反正他是没有那种自以为牛逼的想法,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天才,这些天才哪怕就是在落后的时空也有着惊才绝艳的表现。他一个nobody拿什么看不起人家?人家比你聪明比你努力比你有毅力,就凭你是穿越来的就可以傲视天地?真当幸运女神是你亲妈啊! 李骁对自身的定位就很准确,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解决,事必躬亲一枝独秀神马霸气侧漏睥睨天下那还是算了,他既不是诸葛亮也不想当诸葛亮,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才,利用穿越者的历史眼光做个带头人就好。 所以李骁自然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让维什尼亚克纳头便拜,他又不是大耳贼点满了魅力属性,更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一个头脑简单的,凭嘛听你三言两语就豁出去不要不要的跟着你干?你不说拿出点光辉业绩,蓝图规划前景总得看得到吧? 李骁现在自然是拿不出优质业绩的,毕竟他这个大公的身份忒尴尬,拿出来反而是败笔,也就只能谈谈远景规划了: “想要做事,首先就得有人。没有人什么都是空谈!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团结一批肯跟着我们一起干的人,这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而且没有之一!” 鲍里斯听得不明觉厉,觉得有道理,不过以他那个智商,也就是仅仅觉得有道理,但怎么个有道理他是说不出来的。而维什尼亚克则不一样,智商还是在线的,他懒洋洋地打断道:“我说了,748团的中间派暂时是不可能来帮你的,大公阁下,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这是废话好不好!” “这可不是废话!”李骁严肃地纠正道,“而且我刚才说的要团结人,可不仅仅指像你一样的失意党,我知道你们暂时对我是没信心的,根本就不可能给我任何帮助。” 维什尼亚克终于来了点兴趣,问道:“那你说的人,指哪些人呢?” 李骁却卖了个关子,反问道:“748团什么人最多?” 维什尼亚克愕然道:“我的上帝,你说的该不是那些渣滓吧?” 李骁打了个响指学着他之前的口吻道:“Bo!就是那些家伙!” 维什尼亚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讥笑道:“大公阁下,您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没有人告诉你那些渣滓是什么样子?团结他们?团结一群废物乌合之众有什么用?浪费粮食吗?” 鲍里斯想了想也附和道:“那群家伙确实太烂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像乞丐多过像军人,没屁用!” 李骁在心里头叹了口气,这就是穿越者的痛苦所在了,超越时代的眼光很容易被人当成疯子和傻瓜。哪怕是维什尼亚克这样的时代精英依然被时代所局限,看不到群众的力量。他们总觉得底层群众没化、素质低、不理解各种先进的主义没有革命信念和追求,只能被被动的驱使,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李骁可是见识过群众力量的伟大,就拿俄国革命举例子,十二月党人、民意党人、社会革命党人奋斗了几十年都没能做好的事情,为啥布尔什维克振臂一呼就变了河山?关键的原因就在于充分发动群众,将俄国社会最广大的力量团结在自己身边,这样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呢? 如果能够广泛的发动团结以及教育好群众,那力量将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而维什尼亚克之类的所谓精英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点,他们只觉得俄国这个社会有问题,知道要改变,但是怎么去改变却茫然得很。幼稚得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了沙皇身上,以为可以依托沙皇开展一场自上而下的变革。 但之前的历史已经证明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亚历山大一世时期俄国的进步贵族就已经意识到了国家存在问题,知道要改革,甚至亚历山大一世本人也有这种意识。 于是改革提上了日程,著名的斯佩兰斯基伯爵成为了改革的领导人,出台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比如成立农奴制度改革委员会,比如颁布1809年国法概论、1809年国家法典草案,准备走西方的君主立宪三权分立道路。 结果呢?在反对保守派的各种阻扰下,这场改革基本泡汤,连权倾一时的斯佩兰斯基伯爵本人都给赶到西伯利亚修地球去了。 后来亚历山大二世也不得不改革,也是自上而下的改革,结果呢?半途而废!到了这位陛下后期直接调头向后,让一场本来就不算彻底的改革成果全部化为乌有。 所以在俄国搞自上而下的变革,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