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扎根脑海里很长一段时间。
从认识开始,晏丞就时常觉得见到的钟九音和调查出来的钟九音不像一个人。
不过之前是觉得她在装怪,或者是在用活泼表面掩盖私底下的消极情绪。
可到目前为止,他们私下相处也挺久,他很清楚钟九音从头到脚随时随地都是现在正常开朗的状态,不是一个曾经抑郁过的人能装出来的。
晏丞开始认真正视这个问题。
亲吻结束,他摸着钟九音的头发,试探着提出诉求:“我飞国外后,有空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钟九音懒洋洋趴在他身上,半眯着眼睛享受放松时刻,随口回:“我有空也会接你电话的。”
“……认真点。我拍戏的地方和国内时差大概是七个小时,你平常几点睡觉?只要我下戏后国内时间没有太晚,都会打电话给你。”
他声线清冷好听,钟九音耳朵痒痒的,侧头拿右边耳朵去蹭他胸膛,然后稳稳趴着,随着他呼吸一起起伏。
是个自娱自乐的好乐子。
晏丞没得到她回答,抖她一下:“说话。”
她这才说:“自由的人不过固定的日子。”
“……说人话。”
“没固定睡觉时间。不是我说,你怎么还挺黏糊?”
人长得清冷,性格也清冷,看起来气质跟周围烟火气相差半个天庭的距离,怎么还有这种世俗的想法。
亲嘴要必须建立关系,建立关系了得交流感情,交流感情还不能只接吻,要出国了还要天天联络,真是磨人。
钟九音啧一声,看他要说话,提前一步去摸他的喉结,感受他说话时喉结颤动的动静。
喉结是很脆弱的部位,晏丞握住她的手腕,控制住她不会乱按,才说:“男女朋友不就是应该这样相处?我出国后没办法见面,你难道不会……”
“想我”两个字在唇舌间绕过一圈,又被他换成另一种表达方式。
“昨天晚上是谁说隔着十公里也想得不得了?”
钟九音:“人太晚了不睡觉是有点不清醒。”
“……”
察觉到他的无语沉默,她抖着肩膀笑起来,哥们儿似的拍他肩膀。
“行了,我知道了。你有空就打,我有空就接呗,没那么多需要约定的。就是可惜,打电话只能看见脸听见声音,没办法亲嘴。”
她满脸遗憾,晏丞简直懒得说话。
两个人脑海里记挂着不同的事,倒也安安静静抱着待了会儿。
窗外的光线洒在身上,造成昏昏欲睡的美好氛围。
但他们也没能相处太久。
钟九音今天有通告要赶,钱誉掐着时间呢,到点就催她赶紧回去。
她依依不舍地啃了晏丞两口,拍拍肩膀,摸摸胸膛,描描腹肌,才真的收手走人。
晏丞在客厅里站了半晌,才平息心火,继续为明天出国做准备。
周三上午,晏丞和剧组汇合登机。
窗外的海城越来越小,直至被云雾遮挡,机舱里大家安顿好都开始补觉,来熬过这漫长的十几个小时。
晏丞有点出神,徐姐问他要不要颈枕,他才回过神偏头跟徐姐说:“你帮忙问问,那边有没有比较好的抑郁症专家,或者精神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