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燕能听出来女儿的抵触,在电话里没说什么。
但挂了电话后,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哭了会儿,还是站起来收拾行李。
一个三居室的家,以前母女两人住着就挺空,后来钟九音慢慢长大,高中住校,大学跨市,工作跨省,很少再回来,家里就更空。
她不愿意待在这样空荡荡的家里,偶尔跟团出去旅游,和相熟的人吐槽吐槽前夫一家,回去已然陌生的娘家看看,就是全部的生活了。
平淡得让人生厌,平常少骂一句前夫都觉得空落落的。
现在知道女儿出事,又被女儿的态度弄得心慌,她一个人哭完安静下来,再次觉得这个家空得可怕。
草草收拾了行李,她给女儿的朋友打去电话打听更多情况,然后匆匆忙忙买票去往海城。
钟九音还不知道钟燕女士正在独自赶来的路上。
她和晏丞从医院回来就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到现在太阳都下了坡,她也没想着钟燕会连夜赶来,挂断电话后还在书桌前翻日记。
心口闷闷的,她捂着揉了揉,闷中作乐地想着她这地方比晏丞大。
不坠她绝色天才的名号,绝色嘛,那必然十分完美,整个江湖都飘着属于她美貌的传说。
合上日记本,她溜达着出去客厅,手机又叮咚响一声,晏丞发消息来提醒她记着吃药。
怪不吉利的,但也是一片关心。
她去抠了药片吃,然后躺在沙发上看床头读物。
说真的,原主的情绪残留太多了,搞得她也开心不起来。
产生的感情共鸣越来越多是个不太好的现象,比如昨天晚上那情况,被晏丞问两句就流泪了,事后一想就仿佛原主还在身体里,在无人知晓的隐秘角落中看着她的一言一行。
说不定还围观了她和晏丞亲嘴的场景。
啧,想想还有点毛骨悚然。
床头读物都看不下去了,钟九音给晏丞打了个电话。
“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晏丞接起电话以为她有事,闻言还没开口就沉默。
“…你有必要这么急吗?”
“也不是很急吧,”她脸上重现浮现出笑,吊儿郎当说,“只是提前问一下时间,到时候好给你开门。”
晏丞懒得揭开她的司马昭之心,给她说了个好消息。
“听说封晴最近的资源丢了好几个。”
钟九音来了点精神,挑眉问:“怎么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靠苍天可能没这个效果。据说得罪了人。”
晏丞也在想会是谁,抢先他一步做了好事。
钟九音心情变好:“她都能对我做出那么多事,这种人得罪人也很正常。”
又提起昨天给郭明立打电话的事:“我昨天恐吓郭明立说要告他,他一下挂了电话,肯定会和封晴联系的。说不定封晴又要想办法咬人了。”
晏丞:“你怎么能肯定他会和封晴联系?他收了封晴的钱?”
“对。”她打个响指,隔着电话晏丞听不见也没关系。
“郭明立和封晴一开始商量好的好处,是给他找个有前途的艺人带。不过封晴不要他,和卢以珊合作的事又被我搅黄了,现在又被公司辞退,大概没有艺人能看得上他。”
“那退而求其次,大概率就只有用足够的钱补贴,郭明立才没有出来乱吠。他既然收了那么大一笔钱,被查到肯定有理说不清,现在估计正恼羞成怒怀疑封晴故意用钱买他背黑锅。”
她就喜欢看郭明立和封晴狗咬狗,最好闹到在网上公开互相攀咬。
晏丞听完,评价一句:“看来文盲也不一定不聪明。”
钟九音:“……你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