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维持的气定神闲消 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骤然僵硬的脊背。 [沈令知道你查过他了,他看到你书架里那张纸了。] 纸? 什么纸? 贺闻帆手指发颤,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他快步走到书架前,目光在上面逡巡着,然后他缓缓伸出手,指向了其中一本。 他曾经查过沈令的那张单子,赫然夹在其间。贺闻帆视线都花了一瞬。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处理掉了吗? 贺闻帆像被钉在了原地,他视线死死盯在这张纸上,手指将硬挺的纸张按出深深的褶皱。下一秒,他夺门而出。 他径直赶去漉水苑,可沈令不在家里。他甚至完全没有回来过,没带走任何一件衣服或者一样物品。 贺闻帆撑住膝盖喘气,明明只跑了几步,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鸣雪斋的员工和沈令的同学打电话,期盼能够得到沈令的消息。 只是他们都十分茫然地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贺闻帆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与沈令的有关的人全都联系了一遍,甚至不惜命令袁格去调查沈令的下落。 但却一无所获。他怔住了,罕见地感到手足无措。 &a;#34;老板?&a;#34;电话对面,袁格还在等着他的吩咐。 贺闻帆握着手机,深深呼吸着,瞳孔漆黑冰冷。 &a;#34;继续查。&a;#34; 可整整一个下午过去,袁格却铩羽而归,他根本查不到任何踪迹。沈令就像真的人间蒸发似的,一丝线索都不留。贺闻帆觉得荒唐。 直到傍晚,夕阳缓缓渗透玻璃窗,拖长了阳台花瓶的影子,天际变得嫣红如霞时,贺闻帆才收到了沈令的消息。 [我有事要离开几天,不便联系,不用担心。] 寥寥数字。 贺闻帆安静坐在沙发上,盯着这一行字反复看了很多遍。他才终于知道,原来他和沈令之间看似牢固的联系,事实上无比脆弱。 沈令可以单方面联系他,他却竟然没有任何办法从人海众生里揪出沈令的下落。只要沈令不想,他就找不到他。 何其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