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帆见过很多次。
但无论熟悉,沈令每每对他这样笑,贺闻帆依然会暗暗生出惊叹。
沈令轻轻勾一勾手指。
他就丢了魂似的靠近。
沈令脸颊上细的绒毛都变得清晰了。
贺闻帆近距离地看着他,沈令眼神一如既往的明澈干净,皮肤白皙得纤尘不染。
他伸出手,第一根指尖轻轻抵上贺闻帆的左胸膛,正对心脏的位置。
而后整只手掌覆盖上来,带着微凉的温。
他轻盈地笑着:“我从这里听到的。”
霎时间贺闻帆耳畔轰鸣。
像有狂风席卷,又或者是厦倾倒,带起一片喧嚣烟尘。
贺闻帆心脏剧烈跳动到顶峰。
他逐渐只能听到自己仓促而慌乱的喘息。
滴滴滴——
闹钟响起。
贺闻帆猛地睁开眼。
胸膛剧烈起伏着。
片刻前还在耳畔轰鸣的喧嚣戛然而止,像随潮水退去般了无踪迹,室内一片寂静。
寂静到空旷。
只有闹钟不断发出刺耳的尖叫。
贺闻帆关掉闹钟,掀翻被子冲向客厅,脚步是从未有过的仓皇。
客厅里很安静,有丝毫外来入侵的痕迹。
有巨的礼物盒子,有红丝带,有沈令。
贺闻帆甚至蹲下来,仔细抚摸过一遍脚下的羊绒地毯,半点压痕都有。
这确确实实就是一场梦。
这么荒唐的场景的当然只能是梦。
但贺闻帆的心跳直至此刻都能平息,后背涔涔冒着汗。
这是他做过真实,也不真实的一场梦。
让人心惊肉跳张惶不已,醒来后却又不得不承认,张惶背后的一点点喜悦,比梦境本身更加真实。
贺闻帆深吸口气,站起身,缓步去往书房,拉开桌下的第一格抽屉,从里面拿出沈令的心愿卡。
很普通的一张便签纸,有任何特殊之处,在外面文具店随随便便都能买到。
贺闻帆神经质地盯着它看了好几遍,终放回抽屉里。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半个手掌厚的英文原著,将纸条仔仔细细压在里面,心地放回原处。
·
过完年,沈令开始着手搬家。
房子是精装不需要他费太多神,沈令只用把原来公寓的东全部打包挪过来而已,俞灵又多他添了些食物衣物和装饰。
一天的时间把房子置办得差不多了,第二天俞灵又请了保洁来把家里上上下下清扫一遍。
房子不算脏,但面积,各式家具物品也多,俞灵要求得仔细打扫费的时间也多。
眼看着到饭点了都还剩一间储藏室打扫,沈令便下楼打包了些食物回来,让他们吃点东继续干活。
提着纸袋回来时电梯门正好开着,沈令跑几步差点赶不上,幸好里面的人等了他一下。
“谢谢谢谢。”沈令松了口气,按下二十八楼。
“不客气。”
说话的是位三十多岁的女性,温婉方,手上还牵着一个三岁的豆丁,沈令还说话,就乖乖地喊:“哥哥好。”
朋友声音奶呼呼的,可爱得紧,沈令笑着招招手:“好呀。”
“就是28楼新搬来的住户吗?”女人。
沈令点:“对。”
女人了然地笑笑:“果然,昨天就听到动静了,28楼空了这么久,终于开始住人了。”
沈令皱了皱眉:“2801不是早就有人住了吗?”
“是吗?”女人惊讶道:“我就住2701,一次都见过人,也听见过动静,我一直以们整层楼都人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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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太清楚,”沈令说,“但我买房的时候,中介告诉我旁边住了一位独居男士。”
“这样吗……可能是我们平时太注意。”
女人笑起来,跳过这一茬,说:“我姓王,就住们楼下,以后就是邻居了,有什么尽管找我帮忙,不用客气。”
沈令独居经验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亲切的邻居,有点受宠若惊:“姐姐太客气了……”
“这有什么都是邻居嘛。”
电梯在27楼停下,她牵着豆丁出去,“童,跟哥哥说见。”
豆丁奶声奶气跟着。
沈令笑起来,蹲下来挥挥手:“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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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清扫干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