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取蛋糕,现在也还没到。” 彩带是节庆寿宴气氛组必备,少一点氛围会差一大截。沈令挑剔,生日蛋糕要当天现做不能隔夜。 彩带蛋糕都没有,生日会也就失去一半的乐趣。 秦臻还算冷静,说:“蛋糕没关系,经理刚才跟我说他已经要上缆车了,很快就到。但彩带桶现在下山买怕是来不及。” 沈令说:“不用下山,这个酒店经常办活动,基本的彩带桶肯定有多的,我们直接去找他们买一点就行,主要是得多费点时间。” “时间有的是。” 先前做计划是留出了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的。 秦臻看了眼手表:“现在才十二点,正常人徒步上山怎么也要一点才能到,最后一截路也没有缆车站点了,放心我就在路口堵着,他必不可能——” 秦臻说着蓦地噤声。 “喂?小臻姐?秦臻——”沈令还以为信号出了问题,拿起手机四处晃。 下一秒,他听见秦臻惊恐地“卧槽”一声:“他来了!” “什么?谁来了?”沈令信号是真的有点不好了。 “贺先生到了!” 秦臻差点尖叫。 贺闻帆从远处拐角逐渐现身,山林隐秘间,一身纯黑装束尤其显眼。 他右手拿着瓶喝了一半的纯净水,不急不缓地上前,呼吸也趋近平稳,那么长的一段山路仿佛没有消耗掉他多少体力。 秦臻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百密一疏,他们的计划里余留出了发生意外的时间,但谁都没有考虑到,贺闻帆非人体力还能让这个时间大大提前。 电话两端不约而同地沉默两秒。 “拖住他!” 沈令留下这三个字,嘭地挂断电话。 · 贺闻帆今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见不到沈令他总是不安心,周围人的表现也很古怪。 尤其是那位姓秦的女店员。 他刚登上山顶,又在会场入口看见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惊恐。 “贺贺贺先生,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贺闻帆径直进入会场:“有问题?” “没没没有,”秦臻抹了把额头的汗:“就是觉得您走得这么快,真厉害……” 这话在贺闻帆听来相当莫名其妙。 他只是没心情停下来看风景,一路没休息地走上来了而已,换成别人不都应该差不多吗? 他没应,目光在现场逡巡一圈。 露天的山顶平台空空荡荡,宴会陈设布置得趋近完善,但一位客人都没到,只有几个员工在改善细节。 早上说的什么特别活动,压根连影子都瞧不见。 也瞧不见沈令。 贺闻帆再仔细的搜索一遍,确实没有。 “沈令呢?”他问。 秦臻拿了张椅子过来,小心翼翼摆在贺闻帆身边:“您走累了吧,坐下歇会儿喝口水。” 贺闻帆没坐。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不对劲了。 他转身看着秦臻,一字一顿:“沈令呢?” 语调平静到极致,压抑的尾音却昭示着即将告罄的耐心。 秦臻再也不敢打哈哈了。 她欲哭无泪,万分后悔昨晚没有据理力争,让沈令来陪贺闻帆。 如果是沈令在,贺闻帆绝对不可能这么凶。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有点忙……我们在山顶酒店屯了些东西,人手有点不够,他就帮忙去仓库拿,马马马上就回来了,您别急……” 秦臻以为,解释到这种程度,贺闻帆能耐下心等几分钟,但恰恰相反,这句话好像牵扯出贺闻帆更大的怒气。 “你说沈令在仓库拿东西?” 贺闻帆不可思议。 秦臻现在已经无法预估贺闻帆的心理状态了,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沉闷压抑得要吃人。 她在短短片刻将自己那句话翻来覆去过了几遍,都想不出有什么问题,硬着头皮“嗯”了声。 贺闻帆像是听到什么离奇的话,唇角动了动,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惊叹。 下一秒,他越过秦臻身边,朝不远处的酒店快步走去。 贺闻帆简直觉得荒唐。 这家茶舍的人居然让沈令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