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吕娴转身,正视着看着他,道:“敬重袁公子,将为袁氏家主,一代家主,先考虑的先是家族的存亡,非不敬也,更非欺也,还望袁公子明了。”
袁耀看着她,紧抿着嘴唇,心情复杂到无以为继。
她是说,袁术有他的立场,有他的骄傲,有他的以往成就,有他的不能服输。然而,袁耀也同样有自己的当下立场,他的考量。就算是父子,志向也是不可继承的,各有各站的角度,各有各的衡量和不可割舍。
取舍自然不同!
袁术这把年纪了,吕娴实在不想去折辱他,非要他认输。
袁耀心里是感激她的,若不然,真的去谈,袁术约能气死,死也受不了如此的屈辱的。
“袁公子来看看城外……”吕娴站在城墙边上,袁耀近前,听着她道:“不要看这里驻扎的军营,还请看一看更广袤的地方,这淮南一境,有多少百姓,可否免于战火,得以保存,与过渡,全在公子一念之间!就看袁公子可否舍孝义而取仁。”
袁耀径自看了很久,吹了半天的风,才缓缓的下了城墙。
吕娴早已经出城了,臧霸还在,对他道:“在事情在不可挽回以前,随时可以去寻女公子。”
袁耀没有回答,疲惫的下了城墙回去了。
不禁冷笑加苦笑,她倒是会挑软杮子捏。
可是,尽管心里自嘲不已,却还是很感激她没有自去寻袁术劝降。以袁术的骄傲,让他降吕布,还不如杀了他呢。
那一日吕布进袁府,见到袁术的时候,不是小人得志的奚落,而是怔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现在的袁术是这个德性。老,病,弱,不足以自保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