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绯真时已然又是那个温婉亲和的朽木家千金。 “茜羽大人午安。”绯真见到她就准备躬身朝她施礼。 茜羽在她弯下腰前扶住她的手臂制止她的动作,脸上仍是温和的浅笑却已表达出她的意思。 绯真自然也明白了,于是在她侧过身时便顺从地进入房间,而茜羽则是待她落座后拉上门顺带一问“今天有哪裡不清楚的吗?” 随着绯真细声阐述出她所遇到的问题,茜羽在仔细倾听后都会一如往常一一给予解答,对方也会认真听讲,甚至拿出纸与炭笔,虽然她字尚未识得完全,但也以自己的方式把这些都记下来。 在问题都解决后,绯真收起纸笔又要躬起身施礼“叨扰您了,茜羽大人。” 朽木家的小姐看着她未来的嫂子,目光无奈柔和“绯真小姐,妳可以不必那麽拘谨,” “我个人还是习惯在家人面前放松点的。” 她的神色丝毫没有一丝疏离,熟稔得像是真的在与家人聊天,加上脸上温柔的浅笑让人心生好感。 绯真望着对方的眼眸,垂眸没有多说,只是一贯恭敬地回应她。 “是,茜羽大人。” 茜羽无奈,却也没再说什麽,只是以笑容作为回答。 她无时不刻都在脸上挂着温柔的笑靥,不管面对何种情况都不曾褪去几分,几乎是从容以对所有事。 即使是面对兄长的婚礼,她也以从容浅笑应对,无论是场地的最后複查或是身着黑和服去迎接宾客。 直到仪式开始她才将笑容收敛,耳边听着巫女清脆的摇铃声,眼中看见兄长步上台阶走向祭祀大殿的背影。 她与白哉一同成长,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背影早就见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的心情像现在这般複杂。 铃声再次响起,是银岭充当了娘家人,亲自提着红伞将略显拘谨的绯真从轿中接出,娇小的身躯穿着一袭繁複高雅的白无垢,大而圆的棉帽子底下是她低垂的美丽面容。 一老一少并肩而行,茜羽一向眼尖,她能从绯真紧绷着的肩膀线条看出她的紧张与不安。 她见她一步步越过阶梯,逐渐将她与白哉之间的差距缩短—— 最后她的一切的忧思在眸中清晰倒映出他的身影时烟消云散,所有的紧张顿时转为了无人可比的认真。 银岭将伞给予了孙子,而后脚步留在原地,见证着他与新娘一同完成了仪式。 茜羽站在参道最前端,静静眺望着大殿中象徵他们结为夫妻的仪式,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她依旧能看见兄长面上的专注与绯真眼中的温柔。 那一刻,她心中萦绕的寂寞骤然消弭,馀下她的喜悦化为一句—— 太好了。 她重新扬起了笑容。 婚礼后的披露宴在高级餐馆举行,酒席间杯觥交错,贵族间一贯相互说着漂亮的表面话,倒是诸如京乐等受邀前来的死神队长们活跃了气氛使其不至于死板。 茜羽的视线扫过场内的情景,只是才望见妃樱的身影,还没来得及上前,妃樱就被侍女搀扶着先行离开,也让她神色黯淡几分。 直到她移动视线,看见绯真终于在夫君身旁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后才稍稍释然勾起嘴角,随后便藉着透气的理由离开会场走到了外头的庭院。 院内石灯内燃着烛火,依着整齐的排列照亮了整片清雅景色,池塘边绿竹即使在冬日依然青翠,而牆边梅花开得正盛,片片豔丽被风一颳就落成一场细雨。 她就这麽静静伫立在远处的缘侧边上,背对着身后满室的欢欣幸福,伸手去捻住风拂来的一瓣红梅。 “夜安,茜羽三席。” 她松手让花瓣落下,不紧不慢回眸望一眼,接着颔首道安“夜安,蓝染队长。” 蓝染缓步到她的身旁望着花树“这个时节的梅花是开得最好的。” “是啊。”茜羽也一同看向梅花。 在凄冷空茫的冬日中,唯有这抹过于灼眼的艳色点缀世间,像是火花一般见之即暖。 “说起来茜羽三席似乎很是喜欢红梅?”他的神情就如同他的语气,像是常人与朋友谈话那般稀松平常。 “是。”她面上仍挂着微笑,给予问题肯定答复“我喜欢梅花。” 蓝染脸上亦带着浅笑,抬手抚去衣上花瓣,意味不明说了句“茜羽三席真是长情。” 这句话让茜羽侧眸瞥了他一眼,笑容不改道了句“蓝染队长似乎是误会了什麽。” “我的确喜欢梅花,可我也喜欢桃花、樱花。”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