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恩确定她还活着。 过了一会,她眨动睫毛,虚弱地睁开眼睛,低声询问佐恩:“有人来了吗......我听见脚步声,很近。” 佐恩丝毫没有感觉,端起床头柜上的水一点点喂给她,“什么都没有。奶奶,你听错了。” 他年轻健康,感官理所当然要比一个垂朽老人敏锐,没有她听得到,他却毫无知觉的道理。 “好吧,”奶奶接受了这个说法,默默地闭上眼睛,“大概是我糊涂了。” 佐恩把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没有,你只是生病了,马上就会好起来,再喝点草药吧。” 奶奶摇了摇头,“太苦了,又没什么用,我们多说会话吧。” “好。” 但是,他答应完之后,没过多久,奶奶又睡了过去。 他观察片刻,确认她睡得安稳之后,向门口走去,顺便拿起上面悬挂的锯子。 推开木板门,仅隔着一面墙,棕褐色血迹狂放地扑遍每一寸摇摇欲坠的墙壁和木地板,嘶吼声和腥风从缝隙中涌入,玻璃窗上血手印几乎凝聚成树冠。 畸变蜥蜴鳞片细密的长舌在墙缝里伸缩,似乎嗅到年轻人新鲜血肉的气味,兴奋得无以言表,更加用力地撞击墙壁。 佐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指缓慢地张开合拢,紧紧握住钢锯滚烫的手柄。 这就是,他要对抗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