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 他走过去拿起,发现里面还有半壶酒。 “不用晚膳,一人在这饮酒?” 季尧挑眉看向她,见她没说话,于是径自打开了酒壶盖子。 瞬间,醇厚的酒香四溢,上好的梨花白。 是他喜欢的酒。 “为什么喝酒?” 沉璧扯起嘴角:“但凡是人,总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吧。”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尾还泛着薄红,季尧不自觉皱了下眉:“你哭过?” 她确实哭过,但是她并不想承认,冷着脸收起了酒壶酒杯。 “大都督要是无事,不如早些回去,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季尧没急着离开,抱着手臂看她:“这是我的院子,你让我去哪儿?” 听见这话,沉璧回头瞪他:“大都督是北境君主,想去哪儿去哪儿,有何人敢拦?” 见她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季尧也不生气,反倒低低地笑起来。 这才是她。 平日里装的那么乖巧,低眉顺眼的,他看着都觉得累。 “既然如此,我今晚就宿这儿,你让姜妈妈把折子拿来。” 说完,季尧走到榻边坐下,随手把玄色披风搭在椅子上。 一抬头,见沉璧还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怎么?有问题?” 沉璧紧紧咬着唇,朱红的下唇被咬出了印子,半晌才松开。 “你、你不能宿在这儿。” 季尧挑起眉:“刚才是谁说的,我是北境君主,想去哪儿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这里不行。” “为何?” 沉璧盯着他,一张小脸被他气得发红:“你宿在这里,我呢?” 季尧看着她,十分自然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夫人自然一起。” “谁和你一起!” 沉璧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响起男人的轻笑声,沉璧没停下脚步,刚绕过屏风,忽然撞上从门口进来的融冰。 “殿下,太子殿下派人把药送来了……” 融冰一直守在门口,以为屋里没旁的人,于是声音也没压着,一见到沉璧就说了出。 没成想,沉璧脸色一变,融冰看见也愣了下。 屏风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沉璧眼睁睁看着融冰脸上的血色褪尽,慌张地跪了下来,颤着声音说道:“奴、奴婢见过大都督……” 话音还没落下,沉璧一把将融冰拉起来,推了出去,反手把门关上。 “太子的药果真守时,没有一月迟过。” 沉璧靠在门上,看着季尧绕过屏风,一步步缓缓走到她面前。 沉璧心头一震,她从没和季尧提过自己吃药的事,但是,想来这些人从东楚进到北境,肯定躲不过他的眼睛。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于是,沉璧也没再掩饰:“我身子不好,这些年药不离身,不吃就会犯病,太子哥哥才会每月都派人送药。” 季尧紧抿着薄唇,脸上无半分笑意。 “是吗,此事倒是没听夫人提过。”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眼眸漆黑不见底:“太子每月都送药……前两年也是如此?” 沉璧点了点头。 季尧扯起嘴角,意味不明地说道:“太子对夫人当真用心。” 一时之间,沉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搞不清楚季尧是什么意思。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季尧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却只有冰冷冷的两个字。 “让开。” 沉璧一时没动,喝过酒的脑子不太清明,她反问了句:“你今晚不是宿在这里吗?” 季尧垂眸看她:“你想让我留下?” 男人的眼睛深沉如墨,沉璧盯着看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见他扯起嘴角,眼里带上几分寒意。 “可是我不想。” 季尧伸出手,轻抚过她耳边的碎发,动作温柔,语气却疏离淡漠。 “李沉璧,别忘了你的身份。” 季尧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睛:“这里是北境,不是你的东楚。你现在是大都督夫人,不是他的东楚公主。” “就算你不喜欢这里,也得待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 说完,大门被一把拽开,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