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青春靓丽了;她的身材依然还是那么的苗条动感,只是好像有点不太适应目前还没升高到让人感觉绝对舒服的气温,因而显得有些拘谨和局促;她的笑容依然还是那么的甜美热情,就像一颗刚刚成熟了的麦黄杏一样,或者更像是一朵盛开的红叶桃花。她脖子上系了一条微白偏粉且带暗纹隐花的轻薄丝巾,雪白的衬衣和黑色的羊毛衫外面裹了一件深灰色的驼绒大衣,下身配着一条蓝白色的水洗牛仔裤,脚穿一双系带的灰黄色平底皮鞋。她左手优雅地拎着一个米黄色的皮包,是那种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和花样的皮包,但是一望而知就是好皮子,因为那个包看起来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和顺眼。她的装束和打扮完全配得上她脸上那精心打理的淡妆,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她今天竟然化妆了。 女为悦己者容,一如男为己悦者狂。 “好一个低调内敛、妖艳羞怯的女特务啊!”他一边和她摆着手打招呼以作指引,就像家里来了远路的比较招人喜欢的亲戚一样,一边忍不住地这样感叹着。 说一个女的像女特务,几乎是村子里面像他这么大的人在小的时候对一个女人的姣好外貌所能想到的最高评价。现在,他把这个多年珍藏不用的几乎都要发霉的最高评价毫不犹豫地送给了她,并且还坚定地认为这个评价其实并没完全体现出她的迷人魅力和醉人风采。很快,他就想起了以前村里团支部活动室大门上边的一条令他过目难忘的横批,“风华正茂”,对,就是这四个极为鲜明的黄色大字,配着非常罕见的天蓝色的底子,用来形容此刻的她那是再贴切不过了。 “当时团支部的门窗,”他沉浸在一片深不见底的关于从前模糊岁月的温热至极的幻想里,这幻想极为适合眼前的一切,仿佛就是为了现在才有了从前,“全都被漆成了明媚淡雅的天蓝色,这和农村一般人家大门上的黑色或者红色等普通颜色迥然不同,体现了那个年代农村青年独特的审美观和文化潮流。并且,那些门窗从来也不贴红纸对联,而是用亮黄色的油漆直接在上边手写出各种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对联。其中,写得最好的人,还是非俺三叔莫属啊……” 她那新生杨柳般轻轻摆动的身姿、如花的笑靥、青春不俗的气质等,极好地迷惑和俘获了他的心智和神思,使得他不禁心驰神游和浮想联翩起来。他由点到线,由线到面,由面到体,由固定的体到旋转的空间,如此渐次地扩散开去,竟然都想到了遥远而又模糊的充满了各种神奇和幻想色彩的童年时光,也想到了那个曾经火热多彩的辉煌年代,尽管他脑子里关于那个年代的所有记忆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其中仍有一些片段和场景给他留下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同时也是永难磨灭的。 这天,这地,这山,这水,还有眼前的这个人啊。 “你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墨镜了。”他刚想这样打趣她几句的时候,就忽然瞥见从小公交车靠东边的车窗上探出一个肉呼呼、黑黝黝的大脑袋出来,那个大脑袋毫无遮拦地大声喊道:“哎,哎,桂卿,怎么着,你来接恁女朋友的吗?” 被那个大脑袋冷不丁这么一问,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害羞,待他定睛仔细一看,发现那厮原来是好友李忠良,难怪对方敢如此放肆地嘻嘡着玩,换做别人顶多就是心里嘀咕嘀咕而已。 “你干什么去的?”桂卿没理会忠良的问话,而是条件反射般盯着对方的脸直直地问道,暂且把多情的晓樱同学放到了一边。 关键时刻一定要重友轻色,一定要和平常不一样,他抓住点滴的时间在心中暗想着,仿佛如此这般就能如愿化解心中那份莫名的尴尬和不安。被人瞧穿了心思总是有点掉价,心虚一阵子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哦,我上北沟有点事,回头再聊吧!”忠良正说着,那车早就急不可耐地往北边开去了,人家才不会等他这个好奇分子呢。因为这个站点只有晓樱一个人下车,所以司机停车的时间很短,也就刚够她跳下车的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和照顾年轻女人,着实有点讨厌。 “你已经等多大会了?”她非常关切地问道,这话显然有点多余,随即便羞红了双颊,仿佛这个问题不该她来问,而该他主动回答,“冷不冷啊?虽说是春天了,可是早上还是很冷的。” “没事,没事,我也刚来,”桂卿顺嘴回道,也顾不得符合不符合实际情况了,同时又发自内心地恭维了一下春风满面的她,“你这一来啊,真正的春天才算是来到俺庄上了,或者说,沉睡一冬的春天这回才算是真正醒过来了。不信你看,你一下车,这天也蓝了,水也绿了,花也开了,麦苗也返青了,小鸟也叫得更动听了。还有,今天一早上,喜鹊就在俺家院子里的树上开始喳喳地叫了——” “哎,你等会等会,我有点头晕,”她用拎包的左手轻轻地扶着左腰,右手反过来应景式地贴着光洁的额头,佯装着马上就要昏倒的样子窃窃地笑道,“你先让我适应适应这里的环境好不好啊?不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