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了,他恐怕并不会被旁人的表象所迷惑。 他这样向秦蔻保证着。 秦蔻沉默了半晌。 阿飞甚至都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 他想要没话找话说,却突然发觉,他连这个时候应当怎么转移话题都不晓得,默然了半晌,他突然起身,去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把搭在上头的薄针织衫拿过来,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哑声道:“小心着凉。” 现下是初夏,但屋子里冷气开的很足,她也不是没有因为这个原因感冒过。 秦蔻的眉头就轻轻地蹙了起来,阿飞瞧见她皱眉,心头又是一紧。 他终于有些沮丧地说:“……我令你伤心了么?” 秦蔻叹气。 秦蔻说:“那你还记得现在几月么?” 阿飞:“……五月。” 秦蔻板起脸:“那你还记得下个月要干什么么?” 阿飞:“…………” 阿飞:“高考。” 秦蔻哼了一声,说:“原来我们的飞少爷还记得啊~” 阿飞最听不得秦蔻叫他飞少爷,总觉得耳根子都因为不好意思而红透了。 阿飞立刻道:“等这边忙完了,我再回去。” 秦蔻又哼了一声,不 肯理他了。 阿飞只好起身,说:“我去学习。” 秦蔻朝他眨眨眼:“加油喔~” 阿飞也忍不住勾了一下唇,只道:“不必担心我。” 什么都不必担心,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很清楚明白的。 *** 这个从各方面来说都堪称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高考自然也是不需要费心的。 不过最后一个月,他还是一天不落下的去上学了。 这个留着及肩长发、喜欢扎半丸子头的少年,其实并不是家长老师们心中完美的“好学生”的样子,其实在老一辈人看来,这样子的发型还有点“流里流气”的。 阿飞其实觉得这现象挺有趣、挺荒诞的。 在古代,他的头发太短,一看就是经常去剪,于是总有看不过眼的卫道士,会嘟囔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孝”之类的话,来到现代,卫道士还是卫道士,不过看他不顺眼的原因却变了,因为他的头发太长了。 有时候,一些学生家长把沈飞看做是“别人家的孩子”,总在自家孩子面前说“你看看人家沈飞”如何如何,结果一见到阿飞真人,瞧见他冷淡孤傲的神色、半长发和耳朵上的耳钉眼,就又开始视阿飞如猛虎,开始说什么“学习好也不能那样,他家里人就不管他么?太狂傲了,以后进了社会要吃亏的”这样的话。 由此可看出,其实头发的长短与父母根本就没有关系,与孝不孝、家教不家教的也没什么关系,只与中不中庸、听不听话有关。 这道理无论古今,都是相通的,等阿飞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已决心一回去,绝不会给任何人以伤害他的机会,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扬名立万去的。 顺便一说,关于他耳朵上打的耳洞,是因为秦蔻很喜欢。 当然啦,秦蔻从来没有让他也去打过耳洞,只不过她经常很开心地帮她的挂件老公挑耳钉,一点红耳朵很容易发炎,过去几年,仍时不时发炎,这时候秦蔻就会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 出于一种奇怪的、赌气一样的心思,阿飞自作主张,自己跑去打耳洞,结果他体质超好的,从来没发过炎,这真是…… 算了,这事儿说起来还属于阿飞十五六岁时的黑历史,被秦蔻拿出来笑了好几年呢。 于是,在备战高考的最后一个月中,这个完全属于传说级别的风云人物沈飞同学,终于每天都出现在了教室里,按部就班地冲刺了一个月,然后…… 然后就拿了全校的状元。 市状元和省状元倒不至于,毕竟全省这么多学生,天才的学神也不只阿飞一个呀,况且阿飞也并不是一心扑在学习上的。 填报志愿时,阿飞想都没想,就填了X市排名第一的大学。 X市高校其实非常多,好大学不少,阿飞的成绩去省外当然也行,不过他毫不犹豫,并没有什么商量的空间。 然后,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要回到他原本应该生活的那个时 代过暑假了。 临走的时候,秦蔻忧心忡忡。 秦蔻:“玻璃珠带了没?” 阿飞伸手拽住脖子上的绳子给她看。 秦蔻说:“可不敢弄丢哦……算了,再带两个备用的吧,一个系在手腕上,一个挂在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