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乾罗身为黑道巨擘,横行一方,统摄黄河流域,成名久已,天下各势闻他姓名无不谈虎色变,就连朝廷都忌讳莫深,此时被人这般轻视,如何不怒。 何况他还吃了大亏。 “你是何人?”乾罗留意着天空的怒雷,神色平静的可怕,“可敢报上名来?” 陈拙眼中雷芒浮动,平淡道:“本座陈拙。” 四字出口,犹如金铁坠地。 二人相对而立,可任凭乾罗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江湖上有这么一尊人物。 他形貌不过三十,然成名江湖早已四十余载,真实年纪已过花甲之数,功力已达化境,返璞归真不说,大有逆生长之势。 但就是如此实力,居然反被人震断右手。 但见乾罗左手抬起,当着陈拙的面竟然将那扭乱的五指一根根依次掰正,错骨归位,一一给接上了。 陈拙却在留意积雷山的变化,仿若无视眼前人的存在。 变化不小啊。 脑海中记忆重现,天降石书,甲子之约,不知不觉,竟已过去数十载春秋,也不知分身所成气候到何等地步了。 而他这般举动却是彻底惹怒了乾罗。 乾罗号称“毒手”,翻手间探爪如龙,出手如电,已攻向陈拙上三路。 可想到先前指断骨折的情形,他已是心存忌惮,手上劲力暗自强提,招式愈发狠辣,施展开来几乎化作万千爪影在陈拙眼前铺开。 陈拙并未动作,眼神未变,神情未变,任由对方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如雨点般倾泻于自己的肉身之上。 掏心、探喉、抓眼、错骨、分筋…… 擒扣拿捏,乾罗已围着陈拙走转,种种杀招施尽,气机弥散四野,凌厉狠辣至极。 然而令他感到吃惊骇然的是,无论他如何出招,如何施展,竟无法撼动眼前之人。 诸般劲力落下,全然无功不说,便是连零星半点痕迹都没有。 不知是羞是恼,乾罗几步赶出,大手一探,自地上抽出一杆长枪,枪尖抖出个枪花,遂挺枪一刺,势如毒龙,化作一缕乌光直去陈拙心口。 可不料枪尖甫一触及陈拙的身体竟瞬间化作铁水,自枪头而始,寸寸消融。 乾罗勃然色变,脸上再无傲气,也无神气,只有后退。 但“轰隆”一声,随着头顶炸起一声滚滚惊雷,乾罗顿时大惊失色,已顾不得其他,转身便要冲着山顶掠去。 陈拙轻轻吁了一口气,原本飘忽的眸光渐渐汇聚,双眼倏然一凝,看向已掠至半空的乾罗。 但也只是一眼,他眸光一收,将双脚自那铁精之中缓缓拔出。 而那乾罗,眼看生机就在眼前,马上就要掠上山顶,身体却僵在半空,浑身上下缕缕雷芒凭空而生,蔓延于四肢百骸,流于奇筋八脉。 “啊!” 遂听一声轻爆,这人已在一团雷火中化为齑粉。 动手的并非是陈拙,陈拙也从没想过灭杀此人,而之所以有此结局,不过先前一连串快攻之下,乾罗沾染上了他身上所凝练的五行之力罢了。 数十年来他自困于这座铁山之中,命“白莲教”教众铸九根引雷柱,接引天雷,而后悉数流入肉身,已算是借天力日夜淬炼打熬。 时至今日,究竟强大到何等地步,他自己都有些拿捏不准。 而胸腹中的五气更是早已壮大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甚至流于血肉筋骨,无时无刻不是在刺激肉身,使之愈发强大,登峰造极。 陈拙只觉如今的自己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毁灭力量,他并没离开,而是立足于地,抬头仰望苍天。 适才的变故已引来不少人驻足观望,见乾罗竟已身死,一群人俱是大惊失色,紧跟着顿听数道娇叱之声接连响起。 “还我夫君命来!” “狂徒受死!” “纳命来!” …… 积雷山山顶,剑光飞刺,七道身影从天而降,居然都是容貌娇媚的女子,还全都是乾罗的红颜知己,真是艳福不浅。 可陈拙一路行来杀人无算,又岂是怜香惜玉之人。 非但如此,那山顶犹有人飞扑而下,全然不顾头顶的浩荡天雷,亦是杀气腾腾。 “没完没了,真是碍眼,”陈拙双眼平静如水,看也不看对方,猿臂一紧,随后单手一扬,五指徐徐上托,掌心朝上,“我现在没功夫搭理你们!” 只待一点点举起的刹那,他五指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