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 在场江湖人无不色变,纷纷探头探脑的朝外张望。 只是眼看那顶轿子已要飘远,没入暮色,乍听一道嗓音倏然在众人耳畔响起,冰冷霸道,清脆冷厉,乃是个森然女声。 “吵死了,滚!” 怒音一起,一道雪白幔帐悄然掀起一角,众人不及细看,就见一只白皙纤秀的左手对着长街拂袖一卷。 “小心!” 耳听提醒,可哪容反应之机。 只那轿中人信手一拂,适才开口之人已遭雷殛般当场炸开,不少伺机欲动,想要探明“灵鹫宫”虚实的江湖人也都被这一拂之力所罩。 长街之上,顿见砖石起立,自一头掀起,犹如卷帘般朝着众人碾压而来。 好恐怖的威势!!! 所有人步步急退,又惊又骇,哪还有先前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 “都退至我身后!” 好在一道魁梧身影及时翻身跃出,落于众人身前,两只宽厚肉掌陡运雄厚内力,沉息吐气,双足一稳,两掌虚扣,掌心气劲流转犹若实质,朝面前大地推出一掌。 一掌之下,这人脚下亦是如掀大浪,径直冲向那翻滚而来的土石。 惊呼声中,两股气机相遇,就听“轰隆”一声,立见漫天碎石击飞,屋瓦齐齐被掀去一层,骇的众人抱头鼠窜,惊魂未定,哭爹喊娘。 乔峰一掀背后披风,拦开眼前尘烟,挡下了碎石,瞧着那顶轿子远去的方向,虎目精光一烁,双足一划,已大步追出。 “小兄弟好高明的身法。” 他这一追,脚下发力,越追越快,但倏尔眼角余光就见不远处另有一道身影跟着追了上来,双脚奔走灵活多变,时如猿奔,时如狐跃,翻如狸,动如豹,扑如虎,游如龙,万化千变,令人眼前一亮。 正是先前酒肆中的那个青衫少年。 “乔帮主,久仰大名!” 陈拙步履走转好似闲庭信步。 他这身法不但糅杂了诸般象形拳步伐之变化,又辅以道心种魔大法中感万物波动之真意,化为己用,气接万物,可随势而变,随心而转,取意为天地辽阔,任鸟高飞,汪洋浩瀚,如鱼得水,乃是此身出世后所悟身法。 或许不如那“缩地成寸”来的奇诡,但飘逸灵动,有凝心性之妙用,越是无拘无束,想法无穷,越能千变万化。 反观乔峰脚下步伐就略显寻常,乃是少林寺弟子初入门墙所授的提纵身法,但由他施展开来竟成龙行虎步之姿,气势迫人,宛若狂龙过境,使之不凡。 乔峰多看了陈拙两眼,见其面不红,气不喘,脚下步伐越来越怪,也越来越玄妙,不由心生惊诧,暗道这江湖真是卧虎藏龙,也不知哪方门派培养出这等人物。 可惜二人起步稍晚,加上天色已暗,等一口气追出数里,那顶轿子已无踪影。 又逢岔路。 “小兄弟,多加小心!” 见要分道扬镳,乔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陈拙笑道:“多谢!” 二人脚下不停,各挑了一个岔口。 一路过来,陈拙眼神已在不停飞转游走,找寻着踪迹。 他脑海中还在回想着适才瞧见的那半张侧脸…… 不知不觉,月影东升。 感受着体内损耗的内力,陈拙气机一动,不多时周身已沐浴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华,如水似霜,将肌体血肉映衬的剔透发亮,宛若冰魄水晶一般。 远远瞧去,只见他身轻如燕,于山壑见凌空飞掠,足不沾地,出尘缥缈,犹若仙灵。 “师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灵鹫宫’的主人了?” 蓦然,远山山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轻柔婉转,却暗藏杀机。 陈拙气息一敛,正想贴近,忽见有两个身影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块石头后偷瞄着,非是旁人,正是阿紫和虚竹。 二人瞧见陈拙,莫名的有些欣喜。 阿紫忙将他拽到石后,压低声音惊奇道:“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那么厉害的人去追你,居然都让伱逃脱了。” 她已是知道,陈拙那日离开,应是为了引走那个番僧,不至于波及他们。 对于打小与人勾心斗角,和一群奸诈狡猾的同门打交道的阿紫来说,如此作为,着实让人顺眼不少。 几日不见,虚竹倒是变化太多,气息绵长不少,印堂泛亮,眼聚神华,分明是内功大进的气象。 “李秋水,你算什么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