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锦茳宾馆二楼房间的灯还亮着。 黎岁桉摸了摸发烫的机器,抻了个懒腰。她怎么也没想到,饰品厂竟然是这届展交会杀出来的黑马。 屋里的机器都要被她们两个踩冒烟了,“小英姐别再干了,赶紧洗洗躺下吧,就能睡四五个小时了。” 张小英把黎岁桉推进厕所,自己把最后几个发饰做完才歇息。 翌日。 黎岁桉刚下客车走进展馆,就有很多工作人员跟她点头示意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的都点头跟她笑笑,那叫一个热情。 做人不能没有礼貌,这一上午她在服务台都要累得站不住了。不仅要接待外宾,还要礼貌地回应每个来特意跟她打招呼的华国人。 黎岁桉满头雾水,中午在食堂吃饭的功夫遇上了服装厂的曹厂长才弄明白。 曹厂长特别大方地用自己厂的饭票请黎岁桉吃饭:“小黎啊,昨天的事我们可都听说了。 你没吃什么亏吧?” 黎岁桉满嘴塞着饭摇摇头,除了脸上无意被高敏抓到的几个印子,她在没有别处受伤了。 曹厂长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饭盒里的菜若有所思:“也是,你家里有那么强的背景,那个高敏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黎,你说这咱们之间都这么熟了,你也从来都没说过你跟沪市副市长有亲戚呐。” 黎岁桉:“???咳咳……” 她直接就呛着了,满脸的问号,这是打哪论的啊?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官这么大的亲戚呢? 曹厂长赶紧给她递水,“哎呦,你激动个啥,快喝水顺顺。” 黎岁桉咳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她满脸的不可思议:“曹厂长,你这是从哪听说的啊?” 曹厂长一副‘你怎么还能瞒着的我的表情’:“小黎,这事在整个展馆都传开了。” “昨天中午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了。 关于高家、谢家还有你,传的那是沸沸扬扬。说你背后的靠山,强压着高家道了歉。 就为了给你一个小丫头讨公道,找去二三十个领导,就为了压着高家低头。 在联交会开展期间,竟然召集这么大的会议为了给你讨公道,那你的背景一定是杠杠硬的……” “还有说什么的?” 曹厂长把筷子一放:“那可多了!说你看着瘦瘦小小的,但是打起架来一点都不输那些三四十岁的女同志,那叫一个生猛。 还说你们机械二所二打一不公平,把高敏揍了、还逼着人道歉……” 黎岁桉的筷子僵在那,这都哪跟哪啊? 合着今天这么多人跟她打招呼,是因为这些传言! 她哭笑不得地跟曹厂长解释:“曹厂长我要是有沪市的人脉,当初为了将商品送到栗城百货大楼售卖,还至于求爷爷告奶奶的嘛。 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那时候我们所有多难吗? 这些闲话听听就算了,别当真。” 曹厂长仔细一想,这话说得确实也对。当初机械二所穷的啊,都要吃不起肉了。那时候黎岁桉还用衣服的设计稿,压榨他们服装厂多送了好几十袋子的碎布头呢。 曹厂长也知道这风言风语不能当真,但是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小黎,你在沪市真的没有认识人?” 黎岁桉咬着筷子想了想:“你要是这么问,那还是真有。我对象谢钦就是沪市的,他妈妈还是沪市外交部部长呢。” 黎岁桉吃完饭,去排队刷饭盒。 昨天那些人压着高家道歉,是因为外公、宁老寸步不让,用他们的资历和为国家付出的贡献,还有谢家在背后施压。 这些局面加在一起,高家这才不得不道了歉。 要不然就凭高敏那副猖狂样子,想让她道歉是不可能的。 没有了高敏这个烦人精搅局、韩凛也被看管起来了。眼下的这两个难题都解决之后,黎岁桉心里感觉到无比的畅快,连工作都非常地顺心,一连几天都穿梭于服务台和几个展馆之间。 不得不说,这干了一架还是有好处的。 别管别人是怎么传闲话的,黎岁桉感觉到自从高敏跟她道歉之后,展馆主办方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好太多了。 不光是对黎岁桉的态度,对整个陕省国营厂的态度都是无比的好。 联交会已经步入后期,很多外宾都已经下完单了,后面这几天的人明显比之前少了一半。 机械二所总厂这边,凭借精密的机床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