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然有洁癖。 虽然寒山寺总体还算比较洁净,但还达不到让他感觉舒适的程度。 比如桌面和地上的灰尘,还有别人盖过没洗的被褥。 但是很多时候,这种事情温子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他觉得为了这点小事实在是不至于。 这一点洛青栀也是清楚的,于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想着打水来把屋里彻底收拾一下,也好让他舒服些。 她在寺里四处找井,最终在一棵桑树下找到了一口井。 桑树茂密的枝叶遮住了井口的阳光。 她见这棵桑树虽然长势极好,可是上面的叶片部分是绿的,部分是黄的,还有黄绿渐变的。 凉风习习,泛黄的叶片开始脱落,随风翩跹,像舞倦了的蝴蝶,最后安详的趟在地上。 老叶片脱落,新叶片生长,所以树上的叶片的数量总是维持稳定。 洛青栀感到奇怪:就算同一棵树上的叶子颜色本身就有差距,也不至于差距这么大。 她正要打水,却被方丈制止:“洛姑娘,不能在这打水,这口井的水是用来喝的。你可以去湖边拎水回来。” 洛青栀随即把水桶放回原处:“知道了。” 她提着水桶去湖边,寒山寺离湖边挺远,一路上太阳晒得她头晕目眩,嗓子也干的冒烟。 终于到了湖边,她俯身,掬水欲饮,旁边一个在洗衣服的老妇人唤道:“姑娘,你是来这打水的吧?” 洛青栀将手里捧的水倒回湖里,答话:“是啊,怎么了?” 老妇人将她拉起来,拉到一边,道:“姑娘,这湖里的水用来洗刷清洁还行,不能喝。” 洛青栀将信将疑:“这不是看着挺干净的吗?”。 “姑苏城里许多姑娘就是喝了此湖中的水,才导致恶疾蔓延。姑娘,你就听老身一句劝吧。” 片面之词不足以取信洛青栀,可她也觉得没必要冒这个险,得不偿失。 “那好吧,可是我现在很渴,附近还有能打水喝的地方吗?” 老妇人指着不远处的一间茶铺:“姑娘,你可以去那家茶铺买一杯茶消消暑,他们不是用湖里的水沏茶的,是用的自家打的井里的水,从来没有人说喝他家的茶出了什么问题的。” “好吧。” 洛青栀真就去那家茶铺买了杯茶,一饮而尽。 喝完茶,她这才去湖边打水。 对她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来说,拎一桶这么沉的水还是很吃力,她的注意力放在水桶上,生怕把水洒了,没怎么看路。 这时,她被迎面来的人撞个正着,不小心摔跤了,水打翻,她浑身都被淋透。 “你走路不看路的吗?” 洛青栀边抱怨边抬头,见刚才撞着她的是位穿着红嫁衣,与她身材相仿的少女。 少女将她扶起:“这位姑娘,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衣服都湿透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现在回去换掉就行。” “可是你走回去还需要不少时间,穿着湿衣服,会着凉生病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少女将洛青栀带到茶铺,找了间空房间:“姑娘,你先穿我的衣服,在湖边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府上,拿一套衣服来给你换。” 洛青栀应允:“那行吧。” 少女将红嫁衣脱下,穿上洛青栀的湿衣服,便离去。 洛青栀在湖边等少女,不消多时,只觉得浑身瘫软,刚开始还能强撑,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倒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头上盖着盖头。 掀开盖头,她见自己穿着火红的嫁衣,双手捧着一个平安果,身处轿撵中。 洛青栀使劲回忆,想起先前那个少女和她换衣服的事情,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人把她当成那个要出嫁的新娘了。 她想说话,让轿夫停轿,告诉外面的人他们认错了人,可是她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洛青栀记起她喝的那杯茶,顿时醒悟,她被人算计了。 没法说话,她急的使劲踢轿,想引起外面迎亲队伍的注意,可是迎亲队伍还以为踢轿是出嫁的习俗,并没注意。 洛青栀掀开帘子就要强行下娇,新郎见状,道:“娘子这是干什么?” 洛青栀着急的跟他比划着,想让他明白,他们抬错了人。 新郎一头雾水,以为莫不是媒人向自己家隐瞒了什么,自己即将娶进家门的妻子莫不是哑巴不